郝仁根本没注意听发生了什么事,他在意的只是雅卿下轿时,头也没回的就走了,显是气得不轻。
回家再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又是为了饭堂的食材。郝仁这几年就没见这些人消停过。正想说什么,但管家太太上前一步。
“侯爷,他们刚辱没了卿卿姑娘,若是还是依着侯主簿,姑娘只怕不会开心。”
郝仁想到雅卿刚那那脸,侯主簿当着自己的面,都能鄙视雅卿,背里还不知道怎么骂呢!点头,“去问问姑娘的意思,跟侯主簿说,姑娘同意了,才能再开庄门。”
郝仁还真是好人,到了这会儿,他还是没有想过,要掐断这条供给线。他一心只想为雅卿找回场子罢了!
把这事处理了,他就带人赶着出京办差了。时间本就紧,也没时间多想。
管家太太倒也没瞒着雅卿,把侯爷的吩咐对她一说,当然这话她也同一时间派人去告知了被打得直不起腰的侯主簿。
雅卿笑了,让侯主簿来求她,倒真是给她面子。可她还真不想要这个面子,主要是,这局走到了现在,她不过是管家太太手上的一颗子罢了。
“既侯爷给我面子,那我也得替侯爷省点银子。之前那上侯爷的德政,现在去大理寺把侯府的东西都搬回来吧。”管家太太笑了。
管家太太经此一役,对雅卿更好了,没事还到牡丹阁来看她,跟她聊会子天。分享一下八卦的成果,顺便还送了雅卿一支闪亮的金钗,告诉她。这是庄子的管事亲自去叫人打的,送到管家太太这儿来,求转交的。
原本雅卿也就笑了笑,其实管家太太不来分享,她在牡丹阁里也能知道原委。
那位侯主簿自己没来,不过,还是真叫人送厚礼来了。但雅卿连院门也没让进。东西扔在大街上。牡丹阁的小丫头也都不是那吃素的。在大街上骂得侯主簿派来的人一个狗血喷头。
本来花楼街就是那流言最多的地方,于是侯主薄得罪了卿花魁的段子,传得街知巷闻。而大理寺的八卦事。原本也是京中热点之一,因为骂了小侯爷的心头好,于是大理寺吃不上饭也成了段子,自然天天都会有人讲给雅卿听的。
但雅卿还是想听听管家太太的版本。她相信这个版本是最真实,也是好好玩的。
大理寺的饭堂就那么被动的被撤消了。要知道,饭堂能存在,那是因为郝仁是肯出大量食材的。让人管够,他反正也不在意这点东西。但郝仁根本不知道。这点东西到底是多少东西。
侯府的人接了管家太太的指令,就浩浩荡荡的去大理寺了。之前大理寺都是抢他们的,终于能抢回来了。去的人都是斗志昂然的。只说我们只是拿回侯府的东西。人家还真不好拦。
食材不用说了,连根菜叶子也没给留下。然后还有别的。
不得不说。侯主薄是人才,人家能用侯府的,就坚决不用自己的。而侯府的人也是捉狭,虽说也知道,大部分可能回不来了,但是他们还都一一的打了标,现在去收拾的,看到标就拿走,有人敢拦,直接把标给他们看,这是侯府的。
大理寺那天特别热闹,外头的人不好进去看热闹,但是里头的人却真的要羞死了。连个盐罐子都没给他们留下,没法子。快七年了,侯主薄真的拿顺手了,别说这小厨房里,就算他们家,都能找出大把的侯府标记的东西来。
没有食材,没有厨具,连油盐酱醋都没有的饭堂,还能叫饭堂吗?用朝庭给的补贴,重新置办起来,光把东西补齐这一项都不一定够。那还怎么办?那些来练手艺的学徒们都不干了,人家是奔着当大厨去的,不是为了做伙夫的。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人家自然也走了。
侯主簿倒是想找郝仁,但郝仁出京了。去找第二把手,人家才不管呢,这是侯爷的事,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人家这些年心气还不顺呢,你家有钱,供着大家吃喝,合着就你大方,显得我们这些人都是小气鬼,既然你这么有钱,那你一个人使个够好了。
而侯主薄之前那些补贴,都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的,好日子过惯了,一下子没有,落差那是巨大的。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时,下头的人都不干了。
然后大家突然发现,回衙门没饭吃了,不是好吃不好吃,饭菜好坏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了。饭堂跟洗过了一样干净时,他们愤怒了。
世间事原本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找侯主簿吵闹。侯主簿再不乐意,也只能把各人的餐贴算给个人。
他也心疼,可是不给不成,不给,他也出不了这大门。其实他也知道,给了,也不成,人家也是好日子过惯了,饭堂的饭菜随便打,随便吃,有些小吏还打回家给家小吃。现在就这么几个钱就打发了,人家肯才怪。
可是不给,自己继续办下去,其实更是死路一条。钱是有限的,想给人吃饱,就别想吃好。而且还想无限量,点菜供应,那绝对不可能了。还不如把钱算给每人,自己解决去。
有人急了,说不要餐贴,就要饭堂。
“没有了,之前侯爷没那个女人前,自然是肯照顾大家的。现在有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跟侯爷说了什么,现在侯爷不给了。我也难为无米之炊。”推责任其实大家都挺快的,没有人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顺便还哭了一嗓子,把自己塑造成了,不畏强权的英雄,而雅卿自就成了祸国的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