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下午进的宫,他在档案室里待了好几个时辰,把自己有用的,用布一包,把门一锁,并亲自下了封条,让丰凯在这儿守着,他就直接进宫了。
云图看看那些郝仁从旧挡中翻出的档案,一脸的愕然,“你真是去查档的?”
“当然,不然为什么要找兵部?”郝仁说得理所当然,说完自己灌了一杯温茶,让人又送了一杯上来,一连喝了三杯,才觉得自己好像精神好了一点。又对边上太监说道,,“去给本侯送碗面来,本侯没吃东西。”
太监也不用云图点头了,忙跑了出去,郝仁还在后头吼了一声,“要大碗!”
云图真的无语了,有在乾清宫里,混得跟自己家一样吗?不过,他反而有点舒坦了,总算他还没变。低头看看那些旧档,脸也越来越沉,“怎么想到查这个?”
“去北境时,顺便去拜我爹。看到上面有人刚烧了纸,原本想着是不是爹的旧识,便想找出人来,聊聊天。结果那人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疯的似的逃走了。口里还说,当年的事不怪他。那人我再没找到,但是心生疑惑,当年有什么事?于是刻意多留了两天,明里处置军需一事,暗里想知道当年到底有什么事,于是回京之后,一直偷偷的查找当年的的知情者,不过太久了,找不到了,只能去兵部看看旧档,看看有没有漏洞。”
这是昨晚从长公主府出来时,自己想好的说辞。
“那你昨天在高家拿了什么出来?朕不是监视你,朕是看着高家。”云图故做强硬的解释了一下。
“高老大人的卷宗,他当年是御史大夫,每年至少参四位大人,都是有理有据,我想去问问高峻有没老大人的旧档。老大人当年对北境粮草无故失火一事很是费解,他特意开了一宗,只不过,他是文臣。去兵部查档,也没人搭理,于是出就只能开宗,却始终无证据。”
云图也知道高洋有这毛病。抄家时,这些旧档也登记在册,最后说是还了,不过名录云图是有的,云图对高洋其实没什么恶感。只是可惜他是高满亲哥而已。对他的人品,云图其实也是信任的,特别是,他做了皇上,看看现在御史大夫送上的弹本,再把之前高洋做的一对比,马上高低立见。
不管他对高家有多么忌惮,但是高洋若是对这件事也起了疑,那么云图就真的觉得,这事可疑了。再看看郝仁送上的旧档。旧档里明显有修改过的痕迹。那么,里面就真的有事了,他也懒得看了,抬起头。
“你想怎么样?”
“请皇上下圣旨,臣要抄了范东的家。”
“范东的闺女是皇后的好友。”云图的脸啊。
“您可以把他闺女接进宫,我不伤及无辜。”郝仁说到这儿,脸再次变得阴冷起来。
“你跟着跑一趟,把范姑娘送到皇后那儿去,再就是,一个人不许带。”云图想了一下。对边上太监总管说道。
太监应了一声,云图也就让人写了圣旨,自己看了一遍,用了印。由着太监和郝仁一块去了,等他们走了,小太监端了一海碗面条进来,云图也不为难小太监,自己接过吃了。
他中午跟那群老臣一块吃的,没吃饱。还有就是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乱吃的,这海碗,那是盛汤的,若是他要吃,那汤面也就几剩下几根了。果然,还是郝仁的面条比较好吃。
至于说,小太监那脸怎么样,云图才不管呢。
范家也在内城,住的不是官宅,而是他们家的老宅。太监宣了旨,然后对着跪在后头的范姑娘一笑:“范姑娘,皇上大恩,着令范姑娘进宫陪伴皇后,即刻前往。”
范姑娘看看父亲,再看看黑脸的郝仁,深吸了一口气,昂头跟着太监走了。
郝仁没功夫关注一个一小姑娘,只是冷冷的看着范东,假笑了一下,“本侯说过,犯了罪,本侯不管怎么着,也会把他治罪,有罪就是有罪,没有什么可推脱的。”
范东没说话,由着大理寺的人把他押走了。而在此同时,当初跟着范东的老家将们,其实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大理寺的人锁定带走,没让任何一个,有机会逃脱。
文武百官再一次下巴掉地上了,侯爷竟然会使缓兵之计了?大家一齐想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下子,好像大家都不能混了。
郝仁根本不去提审范东,把他关在大理寺最深处的监房里,他只是专心的坐格的看着他能找出的任何一张有字的哪怕是信笺。
他其实也不信,他能找到什么,这里老范头才回来几天,这十三年中,老头儿除了回京叙职之外,很少回家。这个书房应该是个摆设,不过,换个角度,老头离开北境时,其实也没带什么,如果有些东西不能放在北境,那么他能放在哪?
“侯爷!”一个熟悉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卿儿,不过,她怎么可能在这儿?
郝仁抬头,丰凯边上站在一个穿着太监服色的小小子,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雅卿了。
“怎么又去烦姑娘?”郝仁瞪向了丰凯。
“侯爷不吃不睡的,不求姑娘,小的该去求谁。”丰凯嘻嘻一笑,自己退出守门口了。
雅卿手上还拿着食盒,看门关了,忙拿出一碗肉粥,一小碟子咸菜,还有一盘小肉包子,“丰凯去得急,得亏今天大哥也胃口不佳,就煮了些咸粥,不然,这会纵是现变也变不出来,快点过来吃。”
“你听他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