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敏中在开封府衙安抚一干百姓之后,又命穆弘、燕青联络了禁军王彦,直扑皇城个各官僚衙署,将张邦昌以下一干人等尽皆拿下。
穆弘得了将令后问道:“不知除张邦昌以外,还有那些官员要拿问?”娄敏中道:“除闻焕章、高俅及所属官吏外,其余的见官就拿。”
燕青闻言微微一惊道:“见官就拿?数内或许有忠臣义士。”娄敏中冷笑道:“忠臣义士都随二帝去了金营,留在城内的皆是贪生怕死之辈,拿问又有何碍?更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女帝新君继位,朝中那些腐朽之臣,也该换换了。”
燕青与穆弘对望一眼,明白过来,这定然也是三娘的主意,便是要趁此机会,铲除朝中异己,另行提拔自家亲信之人掌握朝政。当下两人应了之后,便领三百护卫自去办理。
两个方才去了,便有护卫前来禀报,城中枢密院事闻焕章、太尉高俅联袂前来求见。娄敏中闻言暗暗笑道:“主公临行前,入城后不必急着找这两人,这两人自会前来,果不其然啊。”
当下吩咐护卫将两人请入堂内,两人来到堂上,娄敏中起身相迎。闻焕章见是娄敏中时,便是一阵惊讶,原来当年闻焕章随军征讨方腊时,与阵前见得娄敏中,心下暗道:“原来是此人,不想方腊麾下的伪丞相居然被主公委以重任。”
娄敏中见闻焕章脸色,也猜到几分,当下见礼后笑道:“主公用人,不拘一格,闻先生当年与主公作对多时,主公都肯不计前嫌,倾心用之,何况在下?”
闻焕章听了也是一笑道:“娄公所言甚是,却是在下计较了。”高俅不明所以道:“两位认识?”闻焕章笑道:“却是不打不相识的旧识,此时也不是叙旧之时,先正事吧。”
当下闻焕章引见了,三个都相互见了礼后,各自坐定。方才坐定,高俅便心急火燎的道:“如今娄公领军入城,闻得公得新君诏旨,教公镇守开封,稳定开封局面,但不知我两个主公有何安排。”
娄敏中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蜡丸来,递过去道:“主公如今领军征讨金军,不及分身,临行前这里有蜡丸封书,交给两位。”
高俅、闻焕章急忙接过来,高俅心急,如今正是改朝换帝的紧要关头,也不知自己能否保住权势,但自己总归是投靠了三娘,也帮着做了不少事,更何况他风闻三娘喜好假凤虚凰,便将李师师献了上去,想必也不会待薄自己,但如今兵荒马乱的,未得正式诏命封官,高俅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闻焕章倒是不慌不忙,他自信与高俅两个握有蔡京一党官场人脉,这女帝新君继位,三娘要狭天子以令诸侯,总归是离不开两人的,如何安排两人,闻焕章还是自问也不太担忧。
可捏碎蜡丸,取出上面三娘的条子一看后,两人都凉了半截,只见上面只简单写了一句话:“着闻焕章、高俅将开封自家部署一并交由娄敏中统带,而后自去东昏县听用。”
两个看了后都是面面相觑,看三娘的意思,便是要两人将蔡京一党的官场人脉尽数交给娄敏中,然后让两人只身前去东昏县听用,但也没写明怎么个用法啊。
闻焕章智计多端,还算沉稳,也没立刻发作,只是沉吟不语。高俅那里却是慌了,他现在手中无兵无将,所依凭的也只是蔡京一党的旧属,若是交了出去,自己有何德何才能打动三娘教她继续任用自己?
想到这里,高俅忍不住拱手道:“娄公,主公这是何意?”娄敏中玩味的笑着,缓缓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怎么,太尉不愿奉命?须知如今新君在东昏县,尚未移驾还都,两位不去东昏县御前听用,又要做什么呢?”
娄敏中这话惊醒了闻焕章,心中惊呼道:“这是主公在试探我二人,如今新君继位,前朝之臣,许多定然都是要换掉的,若是能顺利将一应旧部都交出去,我二人还能得重用,若是迟疑不交,这娄敏中这趟便可借清剿依附金人逆臣之名,将大官吏都入罪。是我想得浅薄了,这天下间什么人都可能缺,惟独就不缺这做官之人啊!”
闻焕章所想的正是三娘所想,虽然前期稳定开封朝局,或许需要那些前朝旧臣,但开封局面稳定后,许多人都是要被换掉的,是以三娘在这一趟稳定开封局面之时便派了娄敏中前来做杀人的刀,若是与新君、三娘不对付的官吏,三娘是不介意现在就让娄敏中将这些人干掉的。至于什么罪名,二帝蒙尘,勾结金人,坑害百姓就是现成的罪名,开封百姓已经恨透了官府朝廷,现在将开封城内的官吏全都拉出来杀了,百姓商贾、三教九流都不会反对,相反还会拍手叫好的。
想到这里,闻焕章冷汗直冒,自己与高俅掌握了蔡京一党旧属,已经是犯了忌讳,而且蔡京一党旧部里面,难道就没有三娘想要干掉的人么?自己与高俅若是此刻还看不清形势,还要死死捏着这一块人脉,那么先死的一定是两人。
当下闻焕章想通这一节后,毫不迟疑,拉着高俅便道:“属下等二人自然遵命而行,属下这便去召集旧部,午时之后便会将人等都带到府衙来参见娄公,交托之后,我与太尉自会离城前去东昏县。”
娄敏中似笑非笑的颔首道:“好,闻先生果然还是能想通的人,也不枉我提点一场。”高俅还想话,却被闻焕章按住,两个便告辞而去。
到了府衙之外,高俅急忙问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