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奇道:“却是为何?”蔡京道:“十万兵马困于原武小城,就真是如她所说,只要她用那奔雷火箭放火烧城,十万官军如何能幸免至今?”童贯瞪大眼睛喜道:“若然如此,自不必救原武了?”
蔡京摇摇头道:“十万军兵被围,不救,朝中公议如何能了?但就与梁山招安时,不必太过在意她用十万兵马威胁之意,定要求个平衡,教她让出华西来。”
童贯道:“华西那里,朱武经营日久,只恐难以舍弃。”蔡京道:“此刻已经不能威逼,不若多以利诱,多花些钱粮,也要让她答允让出华西,切记此语。此去不论何人出使,可往原武,会同闻焕章一同商议招安之事。闻焕章此前虽托大,但论胸中韬略,当雄万夫,可以依凭。”童贯领了言语后,便拜辞别蔡京,准备翌日上朝奏明此事。
次日早朝,便将牛邦喜言语奏报上去,又将高俅血书呈上,举朝哗然。宿元景出班奏道:“前番招安,梁山所提开镇山东之事,只因本朝无此先例,因此搁置。但如今无可奈何,原武若失,十万官军覆灭在即,便是在去他处调集兵马前来也来不及。原武失守,梁山贼寇便可兵临黄河,梁山水军方才败了我水师,渡河南下,兵围东京城下,也是旦夕之事。还请陛下三思,速派天使,准允所求,以解原武之围。”
童贯出班奏道:“既然招安,那华西朱武所部该当如何?”宿元景道:“自然一并招安。”童贯道:“招安之后,安置何处?”宿元景道:“上趟梁山便请华西也开镇。”
童贯道:“此议万不可答允,朝廷多番进剿,皆是东西两端都有她兵马,难以合兵一处,东西难顾。此趟招安,就定要教华西朱武东迁梁山,教其贼兵何于一处。将来方腊若平,方好聚而剿之。”
宿元景皱眉道:“既然都已经招安,便是朝廷兵马,如何还要剿灭?”童贯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待得方腊剿平之后,当云集大军,寻个由头,削她藩镇。招安开镇便是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莫非宿太尉真当此女贼开镇山东,于国有益焉?”宿元景一滞,又道:“若她以三晋之地,十万兵马为要挟,不肯答允朱武所部东迁,又该如何?”
童贯道:“那女贼贪图小利,可许以钱粮赎买三晋之地并十万兵马,就算华西之地,也可商谈赎买。宁可花些钱财,也要将华西、三晋之地尽都收复,只许她开镇山东一处,万不可开镇两处。”
天子闻言后,微微颔首道:“卿所言有理,着宿元景为钦差,前往原武,与梁山泊主,按此等条件商谈招安之事。但开镇山东,梁山可掌军权,但民政之权当在朝廷,山东各处州县知府还是要朝廷委派,梁山只可掌一路军权,此乃招安开镇山东根本,断不可再退让一步!只待方腊、朱武两处兵马平复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