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中军帐内,听得三娘话语后,戴宗尴尬苦笑道:“扈娘子所料不差,次日公明哥哥聚齐大小头领,摆布军阵到了城外,高廉那厮也引军来敌,也不强敌挑斗,便在阵前又作起法来,那黑气一起,怪风又至。公明哥哥不等那风到,口中也念念有词,左手捏诀,右手提剑一指,说声疾!那阵风不望我军阵里来,倒望高廉神兵队里去了。我等见了,都是大喜,却待招呼人马杀将过去,高廉那厮见回了风,急取铜牌,把剑敲动,那风登时散了,又作起法来,那神兵队里卷一阵黄沙,就中军走出一群猛兽毒虫来。那一群猛兽毒虫径直冲过来,我等众多人马都惊得呆了。公明哥哥撇了剑,拨回马先走,众头领簇捧着,尽都逃命,大小军校,你我不能相顾,夺路而走。高廉那厮在后面把剑一挥,神兵在前,官军在后,一齐掩杀将来。我军人马,大败亏输。高廉那厮赶杀二十余里,鸣金收军,回城中去了。公明哥哥便引军来到西北十里处土坡下,收住人马,扎下寨栅,虽是损折了些军卒,却喜众头领都有。”
三娘闻言皱眉道:“连输两阵,高廉那厮只怕会连夜趁胜劫寨来。”
戴宗赞道:“娘子神算,当日吴军师也是这般言语,直说高廉那厮当夜必来劫寨,因此公明哥哥便听军师言语,都摆布了军马伏下。当夜高廉那厮果然来劫寨,正中了埋伏,高廉那厮被白胜兄弟引的弓弩军卒射中肩头,因此引军逃回。高廉那厮这几日箭创未平,也只吩咐谨守城池,我等便依旧在那处扎营,两厢僵持了旬月。军师言道,要破高廉,必要专等娘子兵马来援,今日闻得娘子军到。都是欢喜,便吩咐我来引扈家军马前往并寨。”
三娘道:“高唐州官军不堪一击,唯忌者,高廉那厮妖法也。我扈家军等了旬月方至,便是只等请了公孙先生便来。如今公孙先生已经在我军中,明日便可拔营前去攻打高唐州。有公孙先生在彼,定可一鼓而下,倒也不必再耗费时辰。前去与公明哥哥并寨。”
戴宗应了,当下三娘手书一封,教戴宗带回,与宋江梁山军马约定,明日卯时,两家一同进兵。戴宗得了书信,三娘又唤来刘唐、王英两个,教两人一同随戴宗回梁山阵中,三个领命自回去复命。
戴宗走后,三娘召集诸将议事。黄文炳道:“此趟出师,名为救人,又是与梁山军马联手,若要算功劳名望,便是看谁能救得柴大官人。”
三娘颔首道:“不错,此趟正是,攻城为下,救人为上。明日对阵,又公孙先生在,破高廉那厮不难。难者乃是如何能从城中,安然无恙的救出柴大官人来。便怕明日高廉那厮败阵后,城内官军见了,便不顾一切。要害了柴大官人性命来。”
黄文炳道:“我城内密探每日都有信鸽传来书信,只说城内都使钱打探了,柴大官人尚被囚禁在高廉府内,只是生死不明。若要救人,最好便是今夜里,便差人先混入城内。与我城内密探一同,混入高廉府内救人。”
三娘闻言微微颔首,尚未点将时,鼓上蚤时迁便出来禀道:“庄主,小人阵上厮杀本事,不如诸位哥哥,便是这鼠窃狗偷之事,还难不倒我。今夜便让小人潜入城内,与城内兄弟一道,混入高廉府内,相机救人便了。”
三娘与黄文炳对望一眼,黄文炳笑道:“时迁兄弟正是适合人选。”当下三娘便出将令来,教时迁潜入城内,相机救人。为让时迁能顺利入城,三娘差遣欧鹏、马麟两个引一千军马,便在初更时分,在北门外虚张声势,只做要夜里攻城,让时迁往南门潜入。时迁领命后,饱食一顿,取了一应需用器械,等到天黑后便独自往高唐州而去。
却说时迁赶路到了南门,已经是初更时分,只见他泅过护城河,便在城下一片乱草从中伏下,只等欧鹏、马麟两个在北门佯攻。果然过不多时,北门那边火光冲天而起,喊杀声大作,南门这头守军大惊,少时将官来了将令,教人都往北门去守御。
时迁见得南门人手少了,便看准一处城墙,使钩锁勾住,便攀爬而上,翻过城墙后,一溜烟隐入城内一片民居屋舍里去了。欧鹏、马麟两个便在城下放火,擂鼓喊杀,摇旗呐喊,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偃旗息鼓,引军回营复命不提。
翌日寅时,三娘升帐点兵后,吩咐三军都饱食了,披甲上马,大开寨门,引军便望高唐州而来。
卯时初刻,三娘扈家军到了城外,便见宋江也引梁山军马到来。宋江与吴用两个在阵前见得扈家军阵容,只见扈家军阵门开处,分六骑马来,雁翅般摆开在两边。左手下三将:栾廷玉、欧鹏、吕方;右手下三将:是李应、马麟、郭盛;中间三骑马上,为头是主将扈三娘,怎生打扮:
头顶茜红巾,腰系狮蛮带。锦征袍大红贴背,金彩凤翅盔飞檐。抹绿靴斜踏宝镫,青花甲光动花翎。描金随定日月刀,锦鞍稳称雪白马。左边那骑马上,坐着的便是扈家庄军师黄文炳,怎生打扮:
五明扇齐攒白羽,九纶巾巧簇乌纱。素罗袍香皂沿边,碧玉环丝绦束定。凫舄稳踏葵花镫,银鞍不离紫丝缰。两条紫鞭腰间挂,一骑青骢出战场。右边那骑马上,坐着的便是少华山第二头领公孙胜,怎生打扮:
星冠耀日,神剑飞霜。九霞衣服绣春云,六甲风雷藏宝诀。腰间系杂色短须绦,背上悬松文古定剑。穿一双云头点翠早朝靴,骑一匹分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