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为何不守着九哥?”
距离远的人才会用郡主这个冰冷的称呼,像太子、像张莹玉、此刻又多了一个杨丰,不知不觉杨心又远离了一个人,“我以为他在睡。”
“郡主是否在躲着九哥?”
杨心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杨丰也能料事如神了,“你为何会这样想?”
“并非我所想,从来不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杨丰顿了顿,接着又说,“希望你不要让九哥伤心。”
“我也希望这样,可事已至此,我也无可奈何。”
“父皇已经为九哥选妃了,半月后我生辰就会下旨赐婚,届时你可能不得不搬出南明王府。”
没想到这么快,可杨心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会的。”
可这样的果决杨丰很不能理解,“你为何对九哥可以如此狠心?”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结局都已经知道了,趁现在还不晚,不如各不相见。”
“那我呢,我跟刘三小姐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们至少还有机会,我真的没想到会一点转机都没有。”也许是自己的单纯害了杨丰,杨心一直都很自责,这件事像个毒瘤一样总是时不时地侵扰着她,令她痛苦、内疚、无法释怀,“真的很抱歉,我欠了你,那件事我已无法挽回,若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能做什么?你只要远远地离开九哥就好,莫要让他再伤心。”
“好”。
杨丰走后,杨心又去看了杨明,他以往这样无趣的时候都会看书,可今天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帐顶,不知想些什么。
“小明?”
杨明回过神看向杨心,“你去哪里了,这么久都没来看我?”
“很久吗?连一上午都没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半天不见岂不是一个半秋天都过去了,你就不想爷吗?”
杨心其实打算告诉杨明过两天就搬走的,可他有伤在身,又是这个态度,杨心便不忍心再张口,“饿不饿?”
杨心不接自己话茬儿不打趣,杨明就知道她在躲着自己,可他不想如杨心的愿,也不允许,“你还没回答爷的问题。”
“小明,我······”杨心是有千言万语,可却不忍开口。她本可以继续装糊涂跟杨明打趣,但也许演技太差,也许太过伤心,也许杨丰的话对她的影响太大,她不能像往常那样平静地应对,“我······”
“你怎么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我······”
“等等,你不要说了,爷饿了,先吃饭。”杨心如此吞吞吐吐,杨明就杨心说的话自己一定不想听,绝对不能给她机会,“小路子。”
殿门口候着的小路子急急跑了进来,“爷有何吩咐?”
“叫人摆饭,快些,爷饿得狠了。”
杨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为杨明的打断也消失殆尽,便不再说话,拿起剪刀换起了药,还撒了个小谎“我就想说你该换药了。”
杨明明知是假,也不揭穿,“哦,是这样啊。那辛苦你了,待会儿还得喂爷吃饭。”
“你不要只顾着耍贫嘴,快点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爷这得些日子呢,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杨心瞪他两眼,也没接话。她在鸣新院足足又住了十天,杨明在第四天的时候已经不用在床上躺着了,可他为了让杨心继续住在鸣新院愣是又多躺了六天,后来杨心发现他偷偷地在院子里散步,一气之下到杨丰成年生日的前一天都没有去看过他一眼。这天宫里送来了宴会穿的衣裳,杨明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理直气壮地去见杨心,他命侍女抱着衣裳,带着小路子一路风风火火地到了杨心的院子外头,却不敢像平常那样直接登门入室,五天前杨心负气离开鸣新院,杨明急巴巴地追过来,却连大门都没进去,送过来的东西也都原样退了回去,人再过来侍女只说通传,传了半天却说郡主睡下了,不见客,接连几次都这样。这次是皇上命人送东西过来,杨明就不信杨心还能闭门不见,
“怎么样,郡主怎么说?”
传话的侍女就是宫女白莲,杨明剿匪回来皇上突发奇想地把她派来伺候杨心,可自从来了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赶上了杨心与杨明的冷战时期,可谓战战兢兢、忐忐忑忑,她是知道杨明自小就是个跋扈的性子,此刻更是怕他一个不高兴赏自己一个窝心脚,“禀王爷,郡主说衣服给、给奴婢就好。”
杨明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真赏她一脚,只不过她毕竟是杨心的侍女,若踢了估计杨心更不会有好脸色了,“起来吧,一边去”,说完给小路子使了个眼色。
小路子一挥手,身后几个侍女把白莲围了个圈,这边杨明带着人直接闯进了院子。
杨心正在凉亭里看书,她余光撇到杨明走近了却始终没扭头拿正眼看他,“王爷不必亲自来的,叫白莲拿进来就好。”
杨明使诈自然底气不足,“心儿,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杨心只是不理他,依然看着书,只不过自从白莲进来传话到现在书都没翻一页。
杨明在一旁急的挠心挠肺却无从入手,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心儿,是我不好,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杨心又冷了杨明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