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先生!”
“那我先走了,杨小姐再见!”
杨心把他送到门口,“您慢走!”
这周五,杨心到了辅导班,皇甫诸生的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人很客气,也很和蔼,杨心见他帮自己打开车门又小跑到了前头驾驶座的位置总有一种梅叔的感觉,当年他驾着车跟皇甫诸生在傍晚的霞光里等自己时也是这副模样,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年纪不小却还算干练。
她甩甩头,将脑海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躬身上了车。
皇甫诸生的家在山上,离梁仁清家的别墅不远,但位置更高一些。车子一路盘旋向上,从梁仁清家门前经过,杨心忍不住向外看了一眼,那个游泳池还在,但没有了水光,杨心不由得想,难道是不住人了?
皇甫诸生家里,小正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了门口,他见杨心过来,飞快地跑了过去,“杨老师怎么才来?小正已经等了好久了。”
“约好的是小上午十点,现在刚刚好啊!”
小正不高兴了,“小正想早点儿见杨老师,想早点儿学琴。”
杨心很欣慰,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原来小正这么喜欢学琴啊?”
“恩恩,小正最喜欢学琴了,小正在国外的时候常常去听音乐会呢!”
“是吗?”
“恩恩。杨老师快走吧,小正都等不及了。”
小正说完拉着杨心,两人很快进了门。
屋里,皇甫诸生站在落地窗帘下,望着外面的两人,或者说杨心。等门响的时候一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了本杂志不疾不徐地看着。
他一直没出现,杨心还以为人不在,没想到是在屋里,于是打了声招呼,“皇甫先生早!”
皇甫诸生从杂志上抬起头,说,“早!”
“我们在哪里上课?”
皇甫诸生还没说话,小正拉着杨心的手往里走,穿过客厅和长廊,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铺着地毯,虽然杨心不知道品牌,但看得出很名贵,印象中小时候她家里也有这种地毯。
屋子不小,光窗户就有四个,但只有一架钢琴,两个独立的沙发,两把椅子,还有一高一低两个琴架,一把小提琴。
杨心跟在小正身后把门关上,一切准备好之后,教小正了一些基本动作。学琴急不得,尤其是基本功要扎实,光是拿好弓可能就要很久,而且对于初学的孩子来说,拿弓很累,才不过半个小时,小正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杨心让他坐下休息,自己出门找些水喝。
客厅里,皇甫诸生已经不在了。
杨心径直走到厨房,找到杯子正要倒水,不想一个人从背后把她抱进怀里。杨心吓得扔了杯子,背后的人也松了手。
皇甫诸生皱着眉,说,“怎么是你?”
杨心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女人站在厨房门口,对皇甫诸生说,“我在这儿呢,你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杨心愣过神来,先捡起了水杯,然后解释说,“小正累了,我给他倒杯水”,然后打量了对面的女人一眼,跟她一样黑色的长发,也穿了黑色上衣白色半截裤,猛一看会以为认错了人。
皇甫诸生站在她身旁,说,“不好意思,冒昧了”,然后出了厨房,门口的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杨心一眼,跟着也出去了。
杨心以为这件意外就到此而止,没想到中午的时候,那个女人找到了她上课的教室。
小正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微微皱了眉又一脸了然地松开了,然后很识趣地给大人们留了空间,“杨老师,小正在外面等你。”
“好。”
杨心等他走后问眼前的女人,“有什么事吗?”
“以后别这样穿衣服!”
杨心一愣,“为什么?”
“因为会认错!”
“我觉得你换风格比较合适。”
杨心说完离开了琴室。
女人在原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呵了一声,也出了琴室。
餐厅里,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见杨心过来,小正赶紧站起来,拉住杨心的手说,“杨老师快来吃饭,今天有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
杨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小正拉到了餐桌前。她本来是打算回家一趟,下午再过来的,但如今已经到了餐桌前,再走也不合适,只是这样的位置叫杨心有些为难。
餐桌是长方形的,皇甫诸生独坐一面,小正紧挨着他坐另一面,而杨心此刻站在小正的对面,那那个女人该坐在哪儿?杨心想了想,坐在了小正的斜对面,留了个座位在自己跟皇甫诸生中间。
皇甫诸生余光里看见那个空了的座位,眉头皱了皱,等那个女人一屁股坐在那里,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他很快平复了过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问杨心,“杨老师,小正学的怎么样?”
杨心很诚实,“不好不坏!”
小正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杨老师怎么不夸我?这样我会被舅舅看扁的。”
“老师还没有夸你呢!”
“那杨老师快夸呀,好让舅舅觉得我很厉害!”
“你态度很好,就是臂力不够,多练练就好了。”
小正不满意,“杨老师耍赖,这跟没夸是一样的。”
小正耍贫嘴,但皇甫诸生却很严肃,“我知道了,平常会多督促他练习的。”
杨心也不多说,只嗯了一句。
皇甫诸生见她不多说话,趁着举酒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