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飞得近一些,我看到其中一个人就是邵百节。
等我们下去以后,飞机便又飞走了。我和周海忙拎着各自的黑色旅行袋一溜小跑地跑过去。
除了邵百节,还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和邵百节年纪相仿,但个子要矮得多,有点儿微胖,也不像邵百节老摆着个冰块脸,笑眯眯的,挺和气的样子。还有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来岁。那个男人就算穿着一身衣服,都能感觉得到全身健壮的肌肉,我真担心他胸前的扣子会爆掉。女人打扮得有些落伍、还很保守,剪一头清汤挂水的半长头发,一板一眼地戴个黑框眼镜。我说不清她那是什茫感觉是我家老太太年轻时候所想追求的时髦……对,就是一种落伍的时髦。
“老师傅!”我和周海异口同声地向邵百节道好。
周海还很狗腿地道:“还要您老出来接我们。”
邵百节没反应。
我和周海又朝其他三个人微微鞠个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既然跟邵百节站在一起,叫声师傅总不会错。
“各位师傅好,让各位师傅久等了。”
那个笑眯眯的男人更是呵呵直笑了:“不错不错,老邵,你两个徒弟都挺有礼貌的嘛。”
肌肉男不以为然地道:“不过都是表面工夫,我们做调查还是得靠真材实料。”
保守女直接就是冷笑了,抬了一下她的黑框眼镜道:“嘴巴越甜的,越不靠谱。”
笑眯眯的男人笑哈哈地道:“也不能这么说嘛,哈哈哈。”
邵百节都没开口,我们做小辈的,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也跟着一阵哈哈哈。
本来还等着邵百节能给双方介绍一下,谁料邵百节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一调头就叫我们跟着他向大楼里走去。而那三个人也并没有跟来。
直到进了楼里,邵百节才算勉强地介绍了一点点那三个人的情况。
“他们都是来接自己徒弟的。”
哦,原来不是跟邵百节一起来接我们的。感情我们刚才自作多情了。
但除此以外,邵百节仍然什么都没说。连那三个人的名字都没说。
楼里和外面相比,又是一番新天地。暖气开得很足,邵百节首先脱掉了外套。我们便也跟着敞开羽绒服。
你要是在楼里走着,肯定以为自己不是在魔都,就是在帝都的某个高档次消费场所。真的,不是办公场所,更像是消费场所。大厅里放着好几张小圆桌,有人三三两两地聚桌而坐,还有吧台,还有小厨房。各种饮料酒水,水果小食,应有尽有。还有人去小厨房点餐的。
很随兴,很惬意。
这是给我最直观的感觉。
我原来一直想的是,至少也是半军事化,高度机密化的风格。一人一个小方格之类的,至少也是一张一张办公桌摆得整齐划一、肃穆宁静的样子。
哦,对了,说到宁静,大厅里还放着好听的轻音乐。
一共三台电梯,左右两台都是透明的,只有中间一台不是。两旁还有楼梯。
周海左看看右看看,特别是那些坐在圆桌边似乎交流得很愉快的人们,终是忍不住问邵百节:“这些人都是调查员吗?”
邵百节依然还是那么的惜字如金:“不全是。”
他领着我们上了左边的电梯,按到3楼。
周海和我一起站在邵百节的身后,不停地冲我使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刚才问了邵百节一个问题,也该我问邵百节一个问题了。
我想了想,还真有个问题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