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溪流淙淙流淌,泛起粼粼波光。
哗啦一声,一道矫健的身影忽从水中猛的冒出,水花带出一线张狂的弧度。落日的余晖打在麦芽色的肌肤上,仿佛撒上一层耀目的金粉,让人挪不开眼。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水渍,露出淋漓畅快的舒爽笑容。
不理会还在溪水中撒欢的狗蛋,两条修长有力的大腿一蹬上了岸,杜予涵随手捡起毛巾往腰部一围,便拎着两尾活蹦乱跳的鲜鱼,往扎营处悠哉走去。
距离进入传送阵,已过去了七天。这七天里,杜予涵依仗自己已有的经验,在雨林里过得还算安逸。温湿的气候带来了丰富的资源,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到处是从未见过的怪异巨树,色彩鲜艳的奇花异果,甚至还有极其稀少的中高阶魔植,就连魔兽的个头,也比普通的来得更大一些。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除了零星的魔兽,这几天他选手没碰上一个,反而在吃货食谱上,增添了好几道菜色。
不过,杜予涵也并不着急。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任务分的是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按照他对比赛规则的理解,无论最后击败多少个对手,始终要去寻找传送法阵,才能赢得比赛。假如他千辛万苦赢了几场,却死活没找到法阵的位置,而被某个空手套白狼的家伙伏击,那岂不是白给人做嫁衣?!你让他上哪说理去?
况且他始终坚信,以他的狗屎运气,一定会遇到个难缠的对手……
当他回到营地时,原本随意堆放的物资已被收拾妥当,就连帐篷里的床铺都铺得柔软舒适。他见了也没太大反应,只眉梢轻挑,把肥鱼随手一扔,便拿起衣物跑到河边搓洗去了。
今天在探路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八阶的暴烈熊。原本这场战斗是毫无悬念的,谁想那熊样居然在最后时刻爆发了一把,朝他狠狠的冲了过来,想弄个同归于尽。
尽管他第一时间闪躲过去,但还是一时大意,失足摔进了身后的泥潭中。虽然最后那头棕熊被化身猛虎的狗蛋一招毙命,可满身腥臭的泥泞还是让杜予涵狼狈不堪。抬首看了看渐晚的天色,他只能无奈的结束今天的探索。
也不知道那潭泥沼的原材料是啥,无论搓洗了多少次,鼻尖仿佛还弥漫着一股恼人的恶臭。无奈的仰天长叹,他忽然想起这在以前,但凡这种家头细务,都是由凯文一手包办。每到饭点,只需往沙发上一坐,跟海伍德拌拌嘴皮,不多时便会有新鲜热辣的饭菜端上。
为了迎合自己的口味,凯文跟他请教中餐的做法,甚至还根据食材,研发了许多新菜式。炸圆面,烤花鱼,油焖山牛兽,清拌百里菜,海荷叶裹蒸肉,香煎梨脂烧肉……
杜予涵此刻无比想念爱人——
的菜。
面无表情的拭去嘴角的哈喇子,他感到有些沮丧。以为自己完全能胜任这次赛事,孰料才这么几天,他竟被接踵而来的思念击得溃不成军。
低头瞅着手中皱巴巴的衣物,杜予涵怔怔出神。
现在这个时间,不知道凯文在做什么呢?
……应该在做饭吧?
蓦地想起了什么,他眼底又充满了期待,把湿漉漉的布料随手一拧,哼着小调往营地方向赶。
再次回到扎营处,营火并未因他的暂离而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那两尾鲜鱼已被处理完毕,一条被细竹竿穿着,支在旺盛的营火边上慢慢炙烤。另一条则泡在架设完毕的铁锅里,随着乳白色的汤汁,咕嘟咕嘟翻滚着。
看着狗蛋眼巴巴的围着营火吱吱大叫,杜予涵嘴角微扬,三两步蹲到营火前,给自己满上一碗新鲜的鱼汤,呼哧呼哧的喝了几口,还不忘舀了点鱼肉丢到狗蛋的小盆子里。
自打他进入尔兰雨林后,身边就怪事不断。
例如他前脚才刚扎好帐篷,才出去打水的功夫,营火已经燃烧得十分旺盛;临睡前跑去洗漱,回头柔软的垫子都准备妥当了;路上随手抓了野兔,转身上了个大号,一只喷香的烤兔子就摆在了面前;在寻路的过程中,偶尔有忘记吃饭的时候,还没等他觉得饿呢,一只晕掉的山鸡从天而降。
杜予涵:……
对于这番奇异的景象,他除了一开始的讶异,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出外露营他有个布置结界的习惯,一来可以防止野兽入侵,二来对蚊虫的隔离也有一定作用。这个小型结界旁人用肉眼无法观察,只有在一定距离内释放斗气,才能侦测出来。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取得先手了。
所以这个能在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跑进结界,并每天为他准备丰盛早餐的人,有且只能有那么一位——何况他也不认为,其他选手会有这闲情逸致来给他天天做吃的。
啃着肥美的烤鱼腩,杜予涵默默暗忖。
把眼前的食物一扫而光,他拍拍肚皮感觉还有些不够,想了想便扯开嗓子大声说道,“好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四周一片安静,唯有树叶摇曳的沙沙声。
他眉心轻蹙,怎么回事?
按照对方的性格,应该不会有这兴趣来跟他玩躲猫猫才对,干嘛要躲着不见呢?目光落在手臂的精神印记上,寻思半天,他顿时了然了。
“放心吧,这印记只有在我激发斗气的时候才会启动,现在它是无法检测的。”
可周遭依然毫无动静。
仿佛感受到对方的担忧,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