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要走,华榛伸出手拦住:“急什么啊,相请不如偶遇。”
骆元昭本就不喜华榛,见他阻拦,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罗天驰还是有些理智的,忙拉住华榛胳膊:“你闹什么,还不准人家回家去?”
就这么一停顿,骆家人已经擦过他的肩膀消失在了人群中,华榛朝那头看了会儿,转过身气恼的道:“你怎么总喜欢拦着我?你又不喜欢骆三姑娘,你管这么多事儿?你当她姐姐,你姐是不是还不能嫁人了?”
罗天驰皱眉道:“你又在浑说什么?”
“我没浑说,我……”华榛将他拉到僻静处,“那些个姑娘我瞧着就心烦,一点儿不想搭理,唯独她我觉着不错,我难道不能娶她?”
他十九岁了,没喜欢过女人,说得也是真心话,他这会儿就看骆宝樱顺眼。
罗天驰盯着他眼睛看,里头没掺假。
毕竟两人那么多年交情了,彼此都十分了解,华榛这人最是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也没道理骗人,罗天驰吃惊道:“你还真……”他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年少时,也是跟着自己叫罗珍姐姐的啊!
他怎么能娶她?
且不说,贺琛都没成呢,他这牛性,姐姐喜欢才怪!
他淡淡道:“她有喜欢的人了,人家两情相悦,早晚要成亲。”
“谁?”华榛吃了一惊,又有些不服气,想他这容貌,这家世,这武功,京都勋贵没几个公子比得上,他娶骆宝樱绰绰有余。
罗天驰揶揄一笑:“你卫三哥,卫琅。”
听到这名儿,华榛半响没回过神。
三月春暖,百花盛开,这日骆家大摆筵席,足足有五十桌,将小小一个宅院都撑满了,外头更是放了无数的炮仗,宾客们纷纷前来恭喜。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卫老夫人坐在旁边道:“当真是罕见,你们骆家一门两翰林,便是名门世家都不曾有的,哎,老妹妹你真是好福气啊!你们家大姑爷也不错,一样考上了进士,叫人都羡煞死了!”
老太太笑道:“还双喜临门呢,宝棠正巧也有喜。”
“这福分太大,过两日赶紧再去还个愿。”卫老夫人笑。
“咱们一起去,琅儿那里不也打了胜仗吗?”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你莫太担心了,老爷都与我说,那啥狄戎元气大伤,而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嘛,再过得一阵子,许是都没地儿逃了。”
“哎,话是这么说,可着实恼人的很,听说那狄戎首领是个硬骨头,便不愿投降呢,手下死得七七八八,都被赶到玉门关去了还逞强!我琅儿啊,吃了不少苦头,他又不曾行军打仗过,跟着走那么远,定是瘦了!”卫老夫人心疼的要命。
老太太又安慰她。
午时宴席过后,卫老夫人要回去,见到骆宝樱,笑道:“宝樱,你同我一起去,我正好想到一件物什,一定要送给你。”
无功不受禄,骆宝樱下意识就推辞。
老太太道:“你姨祖母难得送你东西,你干什么客气?去罢,陪你姨祖母说说话。”
也瞧出卫老夫人心烦,骆宝樱便答应一声。
到得卫老夫人住的上房,她使人端来托盘,上头有样东西高高的,她定睛一看,竟是个红珊瑚雕刻成的小佛塔,十分精致。
“这,这要送我?”骆宝樱惊诧,也疑惑。
卫老夫人看她不明白,笑着道:“这东西啊,是高僧开过光的,当年老爷也打过一回仗,我成日里茶饭不思,担惊受怕,便在白马寺买了这个物件,很是灵通,我每日对着它念叨几句,后来老爷就回来了。我晓得你担心琅儿,这东西便送与你。”
她在上面得过安慰,觉着骆宝樱与卫琅既是相互喜欢的,骆宝樱得了这个,诚心祈福几句,一来有寄托,二来兴许也真能让上天保佑。
老人家很为人考虑,骆宝樱笑道:“谢谢姨祖母,那我就收下了。”
她让蓝翎拿好。
卫老夫人道:“不过也莫太担心,已经打了胜仗了,个个都说今年能回来的。”
她安慰骆宝樱不若说是安慰自己,骆宝樱点头:“是啊,姨祖母,肯定能回来的,不然神机先生这名号可是浪得虚名了!他老人家那是一人顶千军万马呢,三表哥跟着他,准没事儿,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瞧她胸有成竹,卫老夫人好似也更安心了。
两人说得会儿,骆宝樱从上房出来,微微吁出一口气。
其实她哪里有这么笃定,毕竟卫琅都去了半年了,有时候她睡着,会突然惊醒,梦到他被人刺伤,可这些担心又有什么用?她从蓝翎手上把佛塔拿过来,轻声道:“神佛啊,您一定要保佑三表哥平安,等他回来了,我叫他捐好多好多的香油钱。”
他有钱,捐个一千两没什么吧?
紫芙听得笑起来。
自从骆家两位公子进了翰林这么个清贵衙门,门槛又再次被踩破了,袁氏忙着挑儿媳妇之余,还得抽时间给骆宝樱准备陪嫁的东西,不过一下子家中三个人嫁娶,她真有些撑不住,哪里有这么多钱呢!
骆宝樱去卫家,嫁妆不能少,两个儿子娶妻,聘礼不能太寒酸,袁氏头发又开始白了。
骆宝樱看她这几天实在为难,这日与袁氏道:“母亲莫为我嫁妆操心了,便与两位姐姐一样,倒是哥哥们,那聘礼委实不能太难看的。”拿出去太少,对不住人家姑娘家,也叫人笑话。
袁氏看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