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一下,王琴琴猛然站起,很是生硬地道:“朱经理,这事不必跟我爸,我就可以回复你,10万元不可能!”
“王姑娘,不要生气!”朱标义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寒光,但马上又笑了,故意拍拍有些灰尘的裤管:“好好想想你爸现在的情况,10万元,不少了!”
眼看着堂姐有继续发飙的迹像,王汉忙制止她,再平静地看着朱标义:“朱经理的意思,不醒来,您的欠帐就不会结?”
“我可没有这么!不过,当初你伯父跟我签的合同,可是送货后45天月结的!现在,一半的时间还没有过!”朱标义故做惊讶:“我现在完全是照合同办事。..”
眼看着堂姐的眼里愤怒得直冒火,双拳也是握得紧紧的,甚至骨关节都在咯咯直响,王汉忙扯起她就往外走:“行,那我们就等到合同规定的时间,再过来结帐!”
跟朱标义这样厚脸皮又黑心的经销商,道理和人情是不通的,再呆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下一家欠帐的经销商。
不过,王汉刚刚把堂姐拉出银海,人行道边就有一辆黑色奥迪“嗤”地一声停下,驾驶位的车窗被迅速摇下,探出一个男人的头,相当惊喜:“哟,王汉,原来你在这里!”
王汉定晴一看,很意外:“钱子豪,你上午没课?”
这奥迪男正是刚刚预付了1500元订金的土豪方脸男钱子豪。
不过,以前的钱子豪,脸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青春痘,脸色也偏黄,但今天的钱子豪,不止青春痘全消失了,就是皮肤气色也很不错,看上去帅气许多。
“下课了,陪我舅来这里转转!”话间,钱子豪已笑着下车,好奇地打量着王琴琴,压根没有半被敲去1500元钱的懊恼。
王汉便主动介绍:“这是我堂姐王琴琴。姐,这就是钱子豪,滨海大学金融系大三,先前订西瓜的就是他。”
“啊?”王琴琴很意外地张嘴。
“嘿嘿……”钱子豪干笑:“王汉,你行啊,人家都是陪着女朋友逛街,你倒好,陪姐姐逛街。”
“什么逛街,我是帮我姐讨债!”王汉翻白眼,指向银海的店面。
正巧朱标义也迅速从店里走出来,笑容满面地迎上钱子豪:“钱少,稀客稀客,难得您来这里一趟,进来坐坐吧,正好我们这里有新到的枣庄石榴,您一定喜欢!”
王琴琴怔住了,随后脸色阴晴不定。
王汉也怔住了,但很快就想起前天下午钱子豪买水果时的话,立刻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子豪:“行啊,钱少,真人不露相啊!”
朱标义居然称钱子豪为钱少,那钱子豪的父母资产至少要上千万。
“哪里,朋友们起哄而已。”钱子豪朝朱标义笑着头算招呼,又转向王琴琴:“原来琴姐也跟朱经理有生意往来啊!”
王琴琴立刻沉下脸来,冷哼:“那是以前,以后我绝不会跟他有任何生意往来!”
气氛顿时为之一僵。
钱子豪一怔,看看她,再看看笑容明显收敛的朱标义,眨眨眼,试探地问:“琴姐和朱经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舅舅经常从他家批发水果,贵是贵了,但质量不错啊!”
王琴琴气鼓鼓地冷哼:“怎么有误会?我家果园10亩,一年租金14万元,现在正是早熟水果上季的时候,正可以收钱,就因为我爸出车祸,急需要用钱,姓朱的居然只出10万元就想吃下!”
“不单如此,他还欠我们家万元的货款,现在也不肯给!这样黑心的经销商,以后我是不会再合作了!”
“哦?”钱子豪眼中精光一闪,很有深意地看向王汉,再又转向迅速黑下脸来的朱标义:“朱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听出钱子豪有责问的意思,朱标义的目光开始闪烁:“钱少,你们认识?”
“王汉是我的朋友!”钱子豪毫不犹豫地道。
王汉脸色微霁,对他的态度相当满意。
朱标义脸色微变,但马上就义正词严:“钱少您有所不知,这位王姐的父亲王一忠,昨天下午开车在乡下公路上与一名路虎车相撞,将路虎车的车主撞得人事不醒,现在还在县人民医院抢救。因为事情严重,县里已经派了几名便衣警察在病房里监视。”
“啊?”钱子豪很意外地看向王汉。
而周围的路人也被他们的争吵所吸收,慢慢地一个个聚拢来。
王汉不慌不忙地冷笑:“朱经理,你光我大伯将对方撞昏,怎么不我大伯自己也断了腿,一起住进了县医院,现在对方所有医疗开销都是由我大伯在垫付?”
“自然是要你们垫付!”眼见钱子豪的脸色因为王汉这一句解释而微松,朱标义也冷笑起来:“钱少,您,这么重大的事故,王一忠难道不用负责任?那可是路虎车,几百万的,车主万一一直不醒,其家属肯定会闹事。”
见钱子豪若有所思地认同头,朱标义精神一振,然后便很是痛心疾首地以右手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在这种情况下,我朱标义肯花10万元来接收他们的果园,够不够意思?”
见钱子豪皱起眉头,朱标义又抬手忿忿地指向脸色再度被气得涨红的王琴琴:“然而,我老朱一番好心,这位朱姐居然还生气,还在你面前败坏我的名誉!您,我冤不冤?”
冤不冤?
王汉冷笑。这厮真会作戏,唱作俱佳啊!
你要是冤,这世上就没有冤的人了!
没等钱子豪有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