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半天嘴皮子总算是把夏萌萌给哄住了,她揉着眼睛,嘟囔着说:“你老爱欺负我。”
我说:“都说了是误会,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呢?”
“那你让我摸摸你的头!”
“没问题,但是你要告诉我原因。”
她不回答,又低着头嘤嘤的哭起来,我被她吵的脑仁疼,索性耷拉着脑袋道:“别哭了,摸吧,摸吧。”
夏萌萌这才收了声,举着手小心翼翼在我头顶上摸了下,这才心满意足道:“我去买包味精,三儿你在这儿看着,等下准备上菜。”
我目送她出了门,才想起翻灶台边上的调味料,发现竟然满满一包味精放在那里!
我立刻追出大门,左右寻不着她人影,回来见夏亭蹲在树底下舔棒棒糖,便问他,“看到你萌萌姐没?”
他却说:“没有。”
我皱眉,“她刚才出去,你在这里玩怎么可能没看到?”
夏亭委屈,“本来就没看到嘛。”
我只好道:“那没事儿了,你玩儿吧。”
到客堂转了下,跟爸爸和几个叔叔伯伯打了声招呼,全部人都无一例的微笑着抚摸我的头,态度皆是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整个院子里的人好像除了我之外都那么诡异?
我将背包都拎到自己房间,经过夏萌萌的房间时,见门虚掩着,便想给她随手带上,结果无意瞟一眼房间,再次愣住了,粉红色的公主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夏萌萌?”我试探着叫。
她将棉被从就头上拉下来,迷迷糊糊道:“三儿,你放学啦。”
我站在门口心情复杂,“为什么现在睡觉?”
“下午起就觉得头好晕,我躺下来休息会儿。”
“你刚才去厨房没?”
她吃力的坐起来,“没有呀,怎么了?”
“厨房的饭菜是谁弄的?”
“饭菜?”夏萌萌一脸状况外的表情,“爸爸他们不是去豪叔那个小饭店吃去了么,什么时候又买了菜?”
爸爸他们没在家里吃饭?!我连忙退回到客堂,发现座椅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好像刚才那热闹的画面只是我的单纯幻觉。
又进厨房看了看,饭菜还在,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院子里也空荡荡的,只有夏亭歪在板凳上睡着了,棒棒糖丢在一边。
“唉呀,天都快黑了啊,没想到我这觉居然睡了这么久……亭亭?唉呀,睡着了,这可不行,会感冒的,亭亭!”
“夏亭怎么在这儿?”
夏萌萌见喊不醒,索性便把夏亭抱了起来,“大娘带着几个堂哥去,大伯跟爸爸商议事情,可不就只能把他给放在这里了么,三儿?三儿?怎么心不在焉的啊,发呆想什么呢?”
我没事,只是也感觉头也有点晕而已……
晚上躺在床上翻了许久,过了十二点才进入浅眠,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天的影响,总感觉床边好像站着许多人,排着队似的轮流上来摸我头。
凌晨三点,秋风将窗户吹得呼啦呼啦响,隐约又察觉有什么东西争相从外面涌进房间。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坐了起来,将灯打开的瞬间,周围恢复死寂般的安静。
我犹豫了会儿,决定打电话给许世唯。
他那边很快接了,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他问:“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我说:“我睡不着,想请教你一些东西?”
黑夜里他的声音显得尤其温柔,“你问。”
“妖怪,”我迟疑道:“你以前见过的那些妖怪,是不是都能变化成人的模样?”
许世唯说:“低等妖怪只能维持原型,高等妖怪才能做到变化自如。”
我不知道该怎么该向他表达内心的慌乱,小声道:“我家……好像进妖怪了,而且还不止一只,自从昨天晚上回来,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妖怪窝……”
目前我对这个家充满了怀疑,包括此刻睡在隔壁的夏萌萌,我都无法确定她是不是本人!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那边的许世唯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平静道:“它们有做什么很过份的事吗?”
“至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作为一个妖怪,私自出现在脆弱的人类面前就已经是一种伤害了吧,为什么还要问有没有做很过份的事!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无视它们好了。”
“无视它们?”我沉吟了下,“你那天让我贴在枣树的红纸很有效,还有没有类似方法可以驱赶它们?”
“在咱们订人往外赶,似乎有点不礼貌。”
“它们私自闯到我家时才是不礼貌吧?算什么客人?根本没人邀请它们啊!它们甚至还变成我家人的样子,要是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我都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然而许世唯这次并没有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法,只是一味安抚我,“再忍耐一下吧,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又想起一件事,“妖怪为什么会热衷于摸别人的头呢?”
许世唯说:“在妖界的礼节当中,摸头有两种意思,一是表达忠诚马首是瞻,二是想借着机会沾染上一些喜气。总之都不是坏事,就由着它们吧。”
为什么他能淡定自若的说出这番话,两条我都无法理解啊!我只是个凡人而已,为什么要妖怪们的忠心?我只是订个婚而已,有什么喜气值得它们跑来抢着沾?
许世唯声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