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闻言不由诧异地扬眉,他实想不到慕容复竟能只凭着蒋长运的只言片语将后面的情况说得只字不差。他目光复杂地在慕容复如玉般的俊容上一转,尚未及开口,蒋长运已然拍着大腿赞道:“都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蒋某今天可算见识了。不知慕容兄弟以为,咱们这回去米脂,可能得种经略赏识?……不瞒慕容兄弟,我看那李阉、李宣政送行时笑得跟朵花似,这心里总是不上不下。”
“若是乔兄不提兰州之事、不提请种经略在攻克米脂后屯兵驻守,自然能得重用。”慕容复目光炯炯地望住乔峰,了然道。“只是,乔兄绝然不会采纳小弟的意见。而种经略在西北戎马一生,他比谁都希望能够一举解决西夏边患,也同样绝然不会听乔兄的。”所以,这场战争的结局,在出兵前便已注定。想到这,慕容复不由黯然一叹。
乔峰不置可否,只起身抱拳道:“慕容贤弟这般见识,当真教人敬佩!不知贤弟以为,此次朝廷大动干戈,来日战局如何?”
慕容复张张口,最终只笑道:“我若知道,便不会来此地观战了。”
乔峰闻言一叹,淡淡地道:“如此,那便唯有……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慕容复心中一动,没有答话,只与乔峰并肩静静地看着这天覆地载,时运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