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一声,一个茶杯碎在地上,三公主身后的丫鬟顾不得收拾,甚至连公主华美的裙摆被沾了水渍也顾不得,伸手指着洛子扬道:“你胡说!公主殿下,这个庸医血口喷人,来人啊,还不快将他拿下,送到太后宫里问罪!”
有小太监想要跑出去唤人,柳驸马大喝一声:“给我站住!这府里到底是谁做主!?我不发话,我看谁赶踏出这里一步!”
小太监身子一抖,脚步一停,犹豫的看了一眼,还是沉默下去。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惹不起他还是躲起来吧。
柳驸马胸口起伏,他狠狠的将桌子上的杯盏扫落,站起身来盯着三公主,将拳头握的青筋毕露。
他阳气不足不能让女子有孕,那么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三公主再顾不上看洛子扬,一张脸毫无血色,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使劲咽着唾沫。见柳驸马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慌张道:“驸马!这庸医信口胡诌,你便也信?!本公主……”
“闭嘴!你这贱人!有没有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柳驸马上前两步逼近公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我只是懒得搭理你罢了!今日你这般羞辱于我,我若是叫你活着出这公主府的大门,我就将柳字倒过来写!”
方才唤人的丫鬟看起来是三公主的的心腹,见柳驸马红着眼睛的模样,急忙站在公主前面张开双臂:“驸马!你不能听外人随便说的话,便不相信公主啊!驸马……啊!”
柳驸马抬起腿狠狠将那丫鬟踹到一边:“滚!蒋熙宁,你真以为这里是公主府,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三公主见求饶无用,索性也不再装作柔弱,没有看地上痛的缩成一团的丫鬟一眼,公主坐直了身子盯着柳驸马的眼睛,面上现出狰狞扭曲的样子。
“柳恒,这里就是公主府,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你能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也不骗你了,这孩子嘛,的确不是你的,至于是谁的……不好意思,本公主啊,还真是不知道……”三公主说着吃吃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咳了几声,脸上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
厅上一阵吸气的声音,如意惊得合不上嘴。
三公主比她想的还要……
柳驸马再顾不得还有许多人在,一把提起公主的衣服,扬手打了三公主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三公主的头歪向一边,脸上迅速肿了起来。
“你个贱人!我柳恒瞎了眼才会娶了你!”
三公主吐出一口血来,转过脸冷笑:“柳恒,你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为了巴结皇祖母,可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啊!我一想到你和男人……我就恶心的想吐!”
柳驸马爱好龙阳,举城皆知,可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如今这层脸皮被撕破,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你不学无术,花的是我的嫁妆银子,本公主不在乎多养一个人,你既然可以,本公主为何不行?”
三公主咧着嘴笑得分外开心,只是嘴边都是鲜血,看起来有些诡异。
柳恒眯起眼睛,方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会儿听了公主的话突然平静下来。他松了公主的领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裳。
厅上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人悄悄抹了把汗,以为柳驸马这是认怂,不想再继续闹下去了。
这样也好,只不过是扇了个耳光,就算是日后太后怪罪他们没有拦住驸马,他们也有理由回禀太后。不就是个耳光嘛,小夫妻年轻气盛,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打个耳光也不算什么……
要是真打下去,这事可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如意收起看好戏的心思,全神贯注。想到进门时见到柳驸马时见到的他那阴沉沉的眼神,她总觉得柳驸马没有那么容易便放过公主…
果然,下一刻,已经安静下来的柳驸马一把抓起公主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在地上。
公主尖叫一声,跌在方才的丫鬟身上,两个人滚做一团。
厅上顿时骚乱起来,有人扬声阻止柳驸马道:“驸马!万万三思啊!夫妻之间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柳驸马恍若未闻,嘴边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他走到公主身边,蹲下身子,伸手将公主的簪子取了下来,另一只手给公主顺了顺头发。
如意站在这个角度,恰巧看见三公主惊恐的表情,下一秒,柳驸马手里的簪子便狠狠划在了公主的脸上。
“蒋熙宁,我要一点一点把你毁了,那么,先从这张脸开始吧……”柳驸马的声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阴狠。
公主惨叫一声,胡乱将地上的丫鬟揪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向后退。
“我的脸……我的脸……你别过来!滚!滚!”
无论嘴里说的多么硬气,从小金枝玉叶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疼痛,何况还是伤在脸上?
厅上的几位官老爷再也坐不下去,上前准备拉开柳驸马。
毕竟和公主比起来,驸马的意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柳驸马见人围上来,也不着急,脸上带着笑意,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簪子轻轻一送,插进了丫鬟的喉咙处。
丫鬟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血水不住的喷出来,溅了柳驸马一头一脸。
如意瞪大眼睛,惊呼还没有冲出口,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抬起头,看见洛子扬一脸严肃地站在她身边,低声道:“不要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