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绾姐儿多高兴,本来她看如意看陆子谦看的紧,以为自己这一路没甚么机会了。
没想到如意竟然晕车!
这样一来自然无法行房事,于是绾姐儿很是舍了一笔银子,这才进了房间,眼见着无功而返,怎么能甘心?
陆子谦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本无意纳你,不过是为了照顾老人家的心情罢了,你若识相,陆家自然会给你个好出路,若是再有一次,别怪我不客气了!”
绾姐儿也算是个小家碧玉,为了生计才委身为妾,拼了命的爬床只是为了争宠罢了,她自然也是羞耻的,这会见陆子谦一副不耻的样子,心里难受,捂了脸哭着出去了。
如意还不及反应,人便没了,心里的气散了大半“这绾姐儿也是可怜……”
陆子谦哼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罢回了身,罚了那几个没有眼色的奴才。
方才处理完,徐朗便回来了。
陆家与徐朗定的上等房,因此都在二楼,比较清静而且安全。这会儿徐朗带着一众下人,楼下自然有些喧哗。
如意趴在木制的栏杆上看了一会,见店小二端上来一盘一盘的菜肴,这才想起自己和陆子谦还没吃晚饭。
丰阳离番禺比三里镇更近,因此经济更加繁荣,兼之番禺自古便是港口重地,水路运输十分发达,因此在这丰阳镇上便有代卖船票之地。
徐朗没一会便买了船票回来,抬头便瞧见了趴在那儿眼睛亮晶晶的如意,仿佛还是记忆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于是忍不住开口道“小……陆夫人,下来用些饭罢。”
陆子谦扯了如意的手下楼,扫了徐朗一眼,如意几乎都看的到嗖嗖的小刀飞过。
徐朗浑不在意,只淡淡的笑了笑,唤了店小二给两人加了座,倒是不再说什么不合礼法的话。
这会儿客栈里没有别人,如意索性也不带那纱面,坐定之后大大方方点了几道两人都爱吃的菜。
徐朗动了动筷子,温和地道“陆兄,在下没买到和府上一只船的船票,这一路不能同行,真是遗憾。”
陆子谦险些笑出来。
这时间上京赶考的人正多,陆家早就订好的票,徐朗才买,怎也赶不到一起去了。
陆子谦放了筷子,谦让道“那真是可惜,有缘咱们上岸后还可以一路。”
徐朗还是笑着“那是自然,在下和陆兄一见如故,特意定了同个时间的船,下了岸我们便可以碰到,还请陆兄到时不要嫌弃。”
陆子谦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见徐朗真的跟着,心里更不痛快,脸色便沉了下来。
如意也不戳破他那点小心思,吃罢饭两人便回房间歇息了。
……
天明时分,陆家的下人开始装点马车,准备上路了。
陆子谦抱着如意睡了一夜,却什么都做不了,起床的时候眼下乌青,嘴巴嘟的好像能挂油瓶。
绾姐眼睛肿的核桃似的,连带着同屋的素儿与春桃也是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
于是大清早的阳光下,只有如意和徐朗两个人精神奕奕。
马车飞驰在丰阳和番禺之间的路上,如意靠在陆子谦怀里,强忍着眩晕恶心,闭着眼睛假寐
乘船需得祭海神,五牛五羊五鸡,放在木箱里,沉入海底,以求一帆风顺,和平安康。
这朝代大型客运轮船自是没有的,像陆府这样富裕的,一般都是包下一条小些的船,自行置备祭品,祭海之后,选定吉时发船。
丰阳据番禺不过区区数里路,马车跑的快,半个时辰便到了港口。
轿子里,陆子谦枕在如意的大腿上,两个人睡得香甜。
双全不好意思开口叫人,蹲在车辕上搓着手不说话。
徐朗一下车,便看见双全满脸通红的样子,看马车里没有声息,便晓得如意两个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开了口唤双全下来“双全,我来叫陆公子罢,你去置办些祭品。”
双全虽然沉稳,可是男女之事却不甚清楚,这几日见徐朗与陆府同行,只当他是陆子谦新交的好友,于是点着头应了。
徐朗掀了帘子,入目便是如意和陆子谦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如意一双小脚搭在座位上,陆子谦躺在如意的腿上,搂着她的腰。
记忆里,如意也是这般……徐朗一阵恍惚。
他七岁的时候,旁边的宅子搬来了傅家三口人,傅老爷考了一辈子功名,好容易考了个县令,家里却是折腾的一贫如洗。
那一年,他看见了瘦瘦小小,好像一朵小白花一样的如意,他就只想对她好。
从小到大他的玩具是她的,他的零食是她的,甚至,他都是她的。
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就是给她一个好生活。
可是,她怎么变成别人的了?
徐朗站在轿子里,眸子变得幽深。
他的小如意变了。
如意就应该是骄娇怯怯的,害羞的,依赖着他的。
他的如意从来不会对别的男人笑,他的如意从来不会不带纱面就跳下马车,他的如意,不是这么张扬活泼的女孩子。
她是谁?
最初因为如意嫁人的慌乱过去后,徐朗镇定下来。
他的温润如玉都是因为她喜欢,既然她不在了,这样子还有什么意义。
徐朗勾起嘴角,拍了拍陆子谦,将两人唤醒。
总有一天,他会把如意找回来。
……
双全买好祭品后,陆子谦领着陆府一大家子拜了海神。
如意跪在祭坛前,不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