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浩浩荡荡将近一百人,陆府早就有人去报告给府里的主子知晓,双喜被拖下去不大一会,陆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亲自迎了出来。
看见陆子谦好么样的站在那,陆老太太简直激动地老泪纵横。
她上前两步,一把抱住陆子谦心肝肉的叫,连后边下车的陆子秀都没有看到。
陆子秀对陆老太太重男轻女的性子显然早就见怪不怪了,陆老太太没有理她,她也不打招呼,拉着如意径直进了陆府。
如意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熟悉又带着一点陌生。
半年的时光,物是人非,她的心境不同,再看这些花草树木自然也有了不同的感受再见英雄情。
吴氏气喘吁吁地走过来,陈有家的小心翼翼扶着吴氏。
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吴氏生了三个孩子,身材早就走了样子,如今也是年过四十的人,早就不复年轻时的貌美。
与吴氏不同,香兰不过才双十年纪,一张脸水嫩的不像话,要不是怀中抱着孩子,梳着妇人的发髻,站在吴氏身边简直像是她的女儿。
陆老太太见孙子心情急切,竟然将她这个亲娘都比下去了。
吴氏赶紧赶慢来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和如意有说有笑走过来的陆子秀,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陆子谦在信上说了会同陆子秀一起回来,让吴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她骤然见到十几年未见的陆子秀,怕是都要激动地昏过去。
“秀秀,你。你回来了……”吴氏紧张地看着陆子秀,半天只说了这一句话来。
千言万语,所有的挂念,都在这几个字里。
陆子秀拉着如意的手一抖,缓缓回头看向吴氏,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怀着孕的女人本来就情绪不稳定,陆子秀看起来爽朗不羁。可内心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女人。嫁了人一去十几年,她想吴氏想的不行。
离家在外漂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烦心事。赵知府对她再好,也难免会有摩擦。
她不能像其他的女孩子,心情不好了,回娘家住两天。她只能把委屈都写在纸上,嘱托两个月来一次的递信的人带给吴氏看。
十几年不见。吴氏是真的老了,老的陆子秀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记忆里光洁的额头如今已经有了深深的纹路,眉间的川字即使是笑着也展不开,嘴边深深的法令纹显示着主人的年纪。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半老的妇人。再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风韵犹存的少妇。
陆子秀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上前两步,紧紧地抱住吴氏。
她挺着大肚子。吴氏不敢用力,只好轻轻抬起手将胳膊搭在陆子秀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摸着陆子秀的背。
就像小时候每次哄她睡觉一样。
陆子秀简直是嚎啕大哭,吴氏的眼泪也一串跟着一串掉。
如意站在一边,好不尴尬,这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先走一步,一把熟悉中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响起。
“大少奶奶,好久不见了。”
香兰抱着孩子,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眼睛里的郁色掩都掩不住。
她身上穿的还是从前褪了色的旧衣裳,头上的簪子也是劣质的做工,甚至不带一点光泽,唯有怀中孩子的襁褓倒是漂亮精致。
光看这一身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香兰是孩子的保姆。
最初和香兰认识的时候,如意还天真的很,这会回想起来,其实香兰对自己很不屑,只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察觉罢了兽人之我有系统。
“好久不见啊,香兰,不,香姨娘,恭喜姨娘诞下麟儿。”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香兰来意不善,如意自然也用不着客气,一句话说的满是嘲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香兰过的并不好,她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就是因为怀中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罢了。
如意一句话充满了讽刺,香兰堵得一口气没上来,脸色发白。
当初她怀着身孕暴露,只有大房的主子在,陆子谦吴氏倒也罢了,可是如意也在一边看着她的笑话,香兰有点不爽。
俗话说柿子找软的捏,吴氏她不敢惹,陆子谦她惹不起,如意这个蠢货,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香兰小看了如意,她以为如意还是一年前那个任他冷嘲热讽都听不出来的傻姑娘,可惜这一年的历练,如意早就不是当初的她。
“香姨娘的日子看起来过的不怎么样嘛,我记得姨娘的绣工不错,不如闲着的时候做点活计,联系个作坊什么的,也能赚点钱,不至于穿着旧衣裳来回走,这大过年的,多晦气。”
如意在别的没学到什么,一次次的虚情假意的宴会倒是学了不少嘴皮子的功夫,这会一说话就踩到香兰的痛处,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虽说生了儿子,在陆家算的上是个主子,可是吴氏的厉害不在表面,这些日子她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暗亏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陆老太太宝贝这个儿子宝贝的紧,吴氏不敢动她的儿子,可是她一个丫鬟上位的姨娘,还不是任她搓圆搓扁?何况香兰之前还是吴氏的丫鬟,彼此知根知底的,什么样的弱点彼此都清楚,平时几乎都不加掩饰。
这会看着吴氏抱着陆子秀哭的稀里哗啦,香兰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吴氏这么大年纪了,拿什么和自己争?
想到这里香兰冷笑一声,先前被如意气的胸闷也渐渐消失。
她年纪轻轻,吴氏迟早是手下败将,只要陆子谦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