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油画展的拍卖在季冬阳的操控下非常成功,看着自己储蓄卡上的数字,谷雨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因此她也问过季冬阳是不是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季冬阳当时也是摊了双手一脸无辜,说早知道谷雨会这样问,当时他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去买,何必还要担一个偷偷摸摸的名声。于是谷雨也没再多问,即便是季冬阳暗中买了这些画又如何,那也只能说明他深爱着自己。
拍卖会之后,谷雨用那笔钱为自己置办了整套做瓷的家当,随着七月过去进入八月初,那些做陶瓷用的一应物件全都安放进别墅三楼的工作间。
谷雨开始整理一些资料,准备开自己的陶瓷工作室。工作室的业务主要是做产品设计以及古瓷器修补。前者是为了梦想,后者是为了赚钱生存。季冬阳本来闲着无事,如今看谷雨忙进忙出的,心里更是发痒,恨不得左臂明天就去拆石膏,可以跟她一起忙。
这天午后,一直阴沉的天终于开始下雨,湿润凉爽的风从窗口吹进来,雪白色的蕾丝窗帘轻轻地飞扬开来,宛如轻云一般。
谷雨在楼上画图纸,全副心思都在最新设计的一组茶具上。
季冬阳端着一杯绿茶轻着脚步上楼来,走到谷雨身边把玻璃杯放在桌上,眼睛一扫看见她图纸标示处主题的地方写着一个娟丽的小字:初。
“初?”季冬阳在谷雨身边坐下来,手臂环在她身后,轻声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谷雨把铅笔放下,抬头看着季冬阳反问:“你觉得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初恋?”季冬阳说着,凑到谷雨跟前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吻,“我是你的初恋,你也是我的初恋,对吧?”
“别又扯到这上面。”谷雨轻笑着把他推开一些。
“怎么能不扯呢?我一看到这个字就想到这些,别的什么也想不出来。”季冬阳又凑过来。
“热,别闹。”谷雨又把他推开。
“干嘛呀!别推我。”季冬阳不满的说道,“我手臂疼。”
谷雨回头看着季冬阳的胳膊,原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包围的石膏已经拆了,换成了一块板子托着他的小臂。其实骨伤是在上臂骨,但为了不让他整个胳膊用力,所以还是得吊着。但是推一下就疼?这应该没可能的。
季冬阳被看得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好吧,不疼了,可是你别推我。”
“你坐到那边去好好说话。”谷雨指了指旁边旁边的沙发。
季冬阳把椅子一拉又往跟前凑了凑,一脸委屈的问:“小雨你不爱我了?”
“你怎么了?”谷雨反问。
“我觉得你不爱我了。”季冬阳委屈的扁了扁嘴。
“你扯这么远干嘛?”谷雨好笑的问。
“你动不动就推开我,很显然是不喜欢我了。”
“季冬阳你今年几岁啊?”谷雨好笑的看着他。
季冬阳伸手把谷雨搂进怀里,下巴搁到她的肩膀上不说话。最近这几天他总是这样,像个大狗狗一样围着谷雨转来转去,时不时的上来蹭一下找找存在感。
“你管我几岁!”季冬阳哼道。
“好了,别闹了,我想早点把这个系列设计完,不然我的设计灵感都要被磨光了。”谷雨拍拍季冬阳的后背。
“不行,你眼里只有你的设计稿你的灵感,我这么大个活人在你面前你都无动于衷。”
“好啦!”谷雨无奈,低头在季冬阳的额角轻轻一吻,“你先去自己玩一会儿,我花完了这张图就下去找你,我们一起去跑步。”
“好吧,那你快点。”季冬阳抬头又索要了一个吻,才耷拉着脑袋下去了。
自从受伤之后,季冬阳从没如此盼望着自己的胳膊赶紧的好起来——如果这会儿自己的胳膊好了,那他就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谷雨给那什么什么一顿再说!就不信治不服这丫头。季冬阳下到一半楼梯处,又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愤愤的想。
初。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呢?其实谷雨自己也说不太明白。
灵感这东西就是这样,你可以捕捉到,可以把它变成作品,但如果用语言去解说的话,总是会有词不达意的感觉。
不过有一个词大致可以表述谷雨此时的心情:初心如雪。
一切带有‘初’字的词语,都像是包含着纯洁和丰盈,从一眼凝眸的初见到钟情执着的初心,每一个字眼里都含着情,带着韵,隐着美。
自从许寒走了之后,谷雨从他的微博上看到他发的照片,知道他的足迹,看到他飞扬的笑脸,心里的那份歉疚也渐渐的释然,一颗心似乎回到了最初。就像那年雨季,一切都依然美好,美好的让人忍不住掬捧到手心里好好地珍惜。
季冬阳一从楼上下来就立刻恢复了一脸的冰冷,一楼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正在擦地的保姆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这几天,保姆对季总一会儿变可怜兮兮大狗狗,一会儿变冰山男的状况表示非常担忧,若不是这份工作的待遇优厚,她都想要辞职了,每天被这样反复无常冷热交加的虐几遍,人会精神分裂的。
季冬阳冷着脸听电话,一言不发。
电话里的声音也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就事论事的跟他说一些事情。身为季氏的继承人,又掌控季氏大局这几年,季冬阳自然不可能只有宋奕这一个特别助理,另外的那些人都身在世界各地,以不同的身份在季氏名下的实业或者控股公司担任一些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