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看完后,哑然失笑道:“李世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因为这封挑战书更像是草莽决斗,而非行军作战。
萧布衣沉吟道:“李世民并不幼稚,难道幼稚的是突厥骑兵吗?”二人毕竟不知道唐军内幕,一时间反倒有些不解对手的用意。秦叔宝道:“他让我们出兵,我们就出兵,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萧布衣笑道:“不错。就算他们跪下来求我们出兵,我们亦要考虑考虑。不过听闻突厥兵气焰嚣张,如今已有兵力援助李唐,如真的如此。给与他们一棒,杀杀他们的锐气也好。”
“西梁的意思是,明日迎战?”秦叔宝试探道。
萧布衣想了半晌,“如果突厥骑兵真打先锋的话,要提防李世民趁机袭击。我来抗突厥兵,至于迎战李世民的重任,就交给秦将军你了。”
秦叔宝慎重道:“末将当竭尽全力,我这就回信说明日迎战?”
萧布衣想了半晌,“推迟三日再战,先看他们的反应再说。”秦叔宝立刻挥笔写下书信,交给使者,让他带回去。
书信到了李世民手上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萧布衣又想施展什么诡计?
战场鏖战。固然要拼铁血,但也要虚虚实实,始终不能让对手摸清意图,李世民和萧布衣在河间一战,已充分的了解了萧布衣这个人。但了解归了解,迎战还是心中没底。
特勒热寒听李世民转达了意思后,重重的唾了一口,骂道:“懦夫,没用的懦夫。”
阿史那德接道:“三日后也无妨,就让他们多活三日好了。”
李世民暗自冷笑。等回转营寨后,单独找来房玄龄道:“突厥兵傲慢无礼,不知道先生有何对策?”
房玄龄道:“秦王的大敌是西梁军,而非突厥兵!”
李世民沉默下来。“先生之意,是让我还是隐忍?”
房玄龄道:“忍者才能成事,淮阴侯不忍胯下之辱,如何有后来的扬名天下?汉高祖不忍项羽之辱,如何能开创一代伟业?”
李世民叹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最近总是忍耐不住。”
房玄龄笑道:“忍耐不住。就要换个角度来想,其实秦王应该高兴才对。”
“先生此言何解?”李世民诧异道。
房玄龄道:“秦王多半被他们气昏了头,如今在你的眼中,突厥和西梁军都是你的敌人,既然如此,他们相斗,你不应该想哪个胜了你都不悦。而应该想,哪个败了我们都应该高兴!”
李世民浮出微笑,“房先生说的有理,萧布衣若是败了,我等正好趁胜追击,特勒热寒要是败了,正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房玄龄道:“那秦王当知如何来做?”
李世民沉声道:“三日后,我当埋下伏兵,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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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瞬即过,特勒热寒自恃骑兵勇猛,百战百胜,根本不做任何准备。要知道他们在中原烧杀掠夺,都仗着马快弓劲,碰到的又是不占优势的百姓和官兵,早养成自大的心理。李世民被他们激怒,也不告诉他们铁甲骑兵的犀利之处,更何况就算说出,特勒热寒也不会相信。
冬日的清晨,太阳总躲在厚厚的云层之后,下了几日的大雪,竟然停了。
特勒热寒和阿史那德终于起了个早,带着哈欠连天的突厥兵出了营帐,一直到了易水之畔。
唐军擂鼓三响,步兵成方阵押后,骑兵散在两翼,寻机而动。
特勒热寒一马当先,到了最前,冷风一吹,突厥兵都已提起精神,露出了平日彪悍之色。五千突厥铁骑列队,虽不如铁甲骑兵和玄甲天兵齐整,纪律严明,但蕴含的攻击力看起来比冰雪还要冷。
举目向对岸望过去,见到对岸远方平原处,行来一队骑兵,约莫有三千多人,在易水对岸勒马不前。
特勒热寒心中大定,暗想对手只出骑兵,也算是英雄好汉。他也不算太蠢,暗想对手若是大军来临,那是死活不会去攻。
西梁军易水下寨,却在易水前留下作战之地,营寨离易水很有段距离,看起来萧布衣真的准备和突厥兵一决雌雄,以骑兵挫败对手。
特勒热寒傲慢道:“阿史那德,你上还是我上?”他的态度满是不屑,面对的好像不是威震天下的铁甲骑兵,而是待屠的羔羊。
阿史那德笑道:“你先,你不行,我再上。”
特勒热寒心中恼怒。“这么说,你比我强很多?”
阿史那德笑而不语,李世民一旁见到,心中暗骂。这两个家伙自高自大,不要未战先自己人打起来。大敌当前,特勒热寒还知轻重,只想一举击溃对手,让阿史那德看看威风。长矛一举,高喊道:“缇奎!”
缇奎在突厥语中,就是冲锋的意思,当年萧布衣就是用这两个字鱼目混珠,煽动突厥兵的情绪。特勒热寒一声喊,突厥兵高举长矛,呼喝道:“缇奎。”突厥兵一声喊,气势逼人,策马前行,蜂拥踏坚冰向易水对岸冲去。
特勒热寒率领不到三千兵马。阿史那德率兵压阵,却不出击。
突厥兵行进过程中,看似蜂拥,却在急奔的过程中迅即的整理队形,参差有序,李世民见到,暗自皱眉,心道突厥兵虽傲慢无礼,但马术之精,倒不是吹牛。
对岸的骑兵见到对手冲来。未有骚乱,骑兵为首那将手持开山巨斧,赫然就是程咬金。特勒热寒冲过易水,在一箭之地以外。已喝道:“放箭。”
程咬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