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布衣目光如刀,从王世充的脑袋扫到脚下,凛凛生威。
王世充强露笑容,心情忐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布衣这才道:“王大人既然累了,那以后就不如在东都歇着吧。不知给大人个银青光禄大夫的职位,大人可否满意?”
萧布衣话里藏刀,王世充忙道:“西梁王赏赐,在下感激不尽。”
萧布衣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过几日,我摆酒设宴,宴请杜总管、翟柱国和王大人,到时候务请光临。晚了,王大人回去休息吧。”
王世充起身施礼,出了宫殿后,不知为何,腿下一软,摔了一跤。为失礼慌忙赔罪,这才退下,萧布衣望着王世充远去,这才喃喃道:“好个王世充。”方才若是王世充争功要战,他都可能给王世充安个帽子,找个理由宰了他,可王世充卑谦低贱,难以想象,倒让萧布衣一时间不好发作。不过王世充虽是什么银青光禄大夫,却已和庶民无异,萧布衣找了亲卫,吩咐几句,让他们留意王世充的举动,这才舒了口气,自语道:“从今以后,再没有王世充这号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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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出兵了?听到这个消息后,除了裴矩微皱眉头外,其余人都和听到李唐出殡了没有了什么两样。
他们已麻木。
现在李唐出兵,还有什么作用?
逐鹿江山,他们不知道棋差了多少招。李建成利用窦建德急切的心理,让窦建德抢先出兵,窦建德看似上当受骗,其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来李建成一拖再拖,窦建德也是一败再败。到现在,看来就算罗艺也能踩上一脚,窦建德迟早败亡,李唐再出兵又有何用?
窦建德似乎没有见到众人的失落,沉声道:“只要李渊出兵,我等就有机会。”
裴矩耐着性子问,“有何机会?”
窦建德道:“李渊自潼关出兵十余万,声势浩大,虽不见得一时得胜。但肯定可以拖住东都的大军,再加上他们若是出兵上党,取邙山以北之地,萧布衣也不能等闲视之。”
刘黑闼对这些揣摩已有些疲惫,不解问,“那和我们何关?”
窦建德沉声道:“只要苏定方等人能抵住萧布衣的进攻,我们全力取下罗艺,尽取幽州之地,还能在关中、东都夹缝中生存,不失为个上策。所以……还不知道杨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窦建德期冀的望着杨善会,静候回答。
杨善会一直沉默无言,听到询问,答道:“其实要破罗艺并非难事,但要断他归路。争取一战成擒,并非易事。”
刘黑闼看了杨善会一眼,“难道杨将军还想用此仗杀了罗艺不成?”虽知道杨善会勇猛,可和罗艺交手多次。更知道罗艺燕赵骑兵的勇猛,刘黑闼总觉得杨善会言过其实。
杨善会哂然一笑,“若不杀他,如何尽取幽州之地呢?”这次连裴矩都悚然动容,忍不住问。“眼前光阴似金,还请杨将军尽快说出。杨将军若有奇谋能杀罗艺,当为长乐王立下第一大功。”
窦建德振奋道:“本王洗耳恭听杨将军的高见。”
杨善会微笑道:“其实若真的对决,末将不见得能胜过罗艺。听闻罗艺的燕赵铁骑,李唐的玄甲天兵,和东都的铁甲骑兵,可说是天下最不好对付的三支骑兵。长乐王汜水一败,实力损失惨重,眼下并没有能对抗燕赵铁骑的兵力。”
窦建德神色黯然,“杨将军说的不错。那我们又如何破之?”
杨善会道:“要想破罗艺,只有四个字……”微微停顿,杨善会一字字道:“骄兵必败!”
窦建德、刘黑闼皱起眉头,一时间显然不明白杨善会的意思。
杨善会展开身边的地形图,解释道:“其实罗艺和当年的薛世雄,有相通之处。罗艺是薛世雄的手下,亦是素来瞧不起河北军。更兼和我们作战,一直处于优势,是以心中已有轻敌之意。”
刘黑闼微微脸红,想到河北军和罗艺交手。的确是胜少败多,有时候就是感觉功亏一篑,这才落败。但一次两次还可以推说战场的偶然,多次落败。已说明是指挥高下的问题。
“杨将军,你是想让我们利用他轻敌的心理?”窦建德沉吟问。
“不但要利用,而且要利用的淋漓尽致。”杨善会肯定道:“罗艺对河北军素来获胜的次数很高,这次虽知长乐王来,但仍不退却,显然已觉得长乐王对他无能为力。是以才肆意妄为。但罗艺为人狡猾,燕赵铁骑更是进退如风,想要困住殊为不易。燕赵铁骑一直都是罗艺的根基,也是由罗艺亲自率领,只要攻击,罗艺肯定身在其中。我们只要将他们的铁骑拉到足够远的距离,然后聚而歼之,再在要隘多设伏兵,只要罗艺入围,不愁杀不了罗艺。”
“具体如何来做呢?”裴矩问道。
杨善会指点地图道:“这就要看我们的诱敌技巧。如今我们以易水为隔断,和燕赵军抗衡。眼下可放出风声,告诉罗艺,我等急于和他们一战。罗艺素来轻视我等,眼下亦是精兵尽出,当求毕其功于一役。罗艺多谋,我等一战,可全力强攻,他见我等来势凶猛,必定不会硬拼,而采用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