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棍一击即收,那人嘶吼一声,肠穿肚烂,鲜血喷涌而出,撒的身边众人一头一脸。
秦叔宝目光一闪,脸上变色。原来那人一腔热血撒出来,竟然化为了碧色。可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思,铁棍再扫。打在一人的头颅上,竟然将身边一人打断了脖颈,一颗脑袋霍然飞起,又是一抹碧血洒落。
秦叔宝更是心寒,搞不懂这些死士的鲜血怎么会是碧色。可方才那些人流血,好像却是红色?
空中碧血弥漫,刺客也是不明所以,但是眼中都已经现出恐怖之色。陡然间一人野兽般‘荷荷’大吼,伸手一刀劈去,却是砍掉同伴的脑袋。众人惊诧十分,手上不由一缓。又见出刀之人弃了单刀,一把抓住身边的同伴,龇牙一口咬了下去。
同伴拼命挣扎,却被那人一口咬上咽喉。只听到咕咚咕咚之声不绝,那人已经咬断了同伴喉管,而且拼命的吸血。
虽是青天白日之下,这场面却是让人毛骨悚然,只是发疯的却不止一人,不到片刻的功夫,又有数人发疯,杀死同伴,吸食鲜血!秦叔宝饶是死人堆中活出,见到这种情形也是不寒而栗。可敌人的混乱,给他了可乘之机。对手不分敌我的厮杀,已经和方才潮水般的进攻迥然两样。
再杀数人,趁乱中。秦叔宝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心中暗自庆幸,低喝道:“你先走,我断后。”
混乱之中,云水很好的保护住自己,听到秦叔宝低喝。大叫道:“小心背后!”
秦叔宝见到云水望向自己的背后,满是关切,心中发寒。微一侧身,长棍倒戳而出,已对来敌。身后金刃剌风,寒光点点,已到秦叔宝面前。
秦叔宝长棍戳空,心中微凛,已经认出这人正是当初刺杀自己那人。兵刃寸长寸强,寸短寸险,他一棍走空,对手招式凌厉,远胜其余刺客,已来不及再挡。光电火闪之中,秦叔宝身形急扭,已经弃棍,一拳击出。
君集一剑刺出,见到秦叔宝闪躲,手腕急振,长剑已经没入秦叔宝的肋下,他心中方喜,却见到一个钵大的拳头打出,正中面门。君集怒吼一声,眼前金星乱冒,鼻梁都被打歪,一个跟头倒翻了出去。
秦叔宝却是脚下一软,云水伸手来扶,却是受不住他的大力,二人跌倒在地,已经沿着斜坡向下滚去。
君集被秦叔宝一拳打中面门,鲜血满面,眼不能视物,顾不得再攻,连连后退,脚一踩空,却是从另外一侧山坡滚下去。
他滚了几滚,却被人扶住,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愧然道:“郡王,属下无能。”
李孝恭收了一个圆筒,诧异道:“死士怎么回事?”
原来李孝恭前来巴蜀,为示诚意,只带了金银珠宝和数百死士。这些死士素来都是藏在深山,不让苗人见到。所有的死士均是训练有素,舍生忘死,到关键的时候使用。当初劫杀萧布衣功败垂成,可以说是萧布衣的武功远远超乎李孝恭的想象,但是这次让秦叔宝杀出,实在出乎李孝恭的意料。
萧布衣事必躬亲,身先士卒,李孝恭却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小心谨慎远胜常人,虽是文武双全,却从不以身犯险,他手上的东西是从波斯国买入,又叫千里眼。知道蛊毒厉害,所以他只是远远的查看,见到本来死士们将要得手,却是莫名其妙的大乱,不由错愕非常。
等听到了君集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的时候,李孝恭握紧了千里眼,手臂却是有些颤抖道:“是碧血。”
“碧血?”君集一愣,想起方才死士碧血流淌,不由心惊,“苗人三大蛊毒之一?”
李孝恭脸色变的极为难看,“金蚕、碧血、一线牵,都是苗人极为厉害的蛊毒,防不胜防。我好不容易求得金蚕蛊毒的破解之法,这个死丫头,竟然不顾苗人的规矩,动用了碧血!要知道碧血极为歹毒,轻易不能动用!”
君集看到自己的血还是红的,稍微放下些心事,“郡王,怎么办?”他们均知道云水的金蚕粉厉害,这次前来,却是有备而来。所有的人鼻子上都有药塞,涂有克制金蚕粉的药物,金蚕粉只要不被吸入体内,暂且无妨。再说蛊毒发作要有时间,他们只想用弩箭偷袭,然后一拥而上,将云水斩成肉酱。还管什么金蚕银蚕!哪里想到秦叔宝一夫拼命,万夫莫敌,竟然带着云水活生生的杀了出去。
“将中碧血之人全部杀死。”李孝恭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君集错愕,“那可是郡王的死士。”
李孝恭皱眉道:“听闻中碧血之人。毫无道理可言,如同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而且他咬中的人,亦会传染这种疯病,你若不杀,只怕一会儿的功夫。我们的死士真的都要死掉。”
君集骇了一跳,慌忙上山发令,死士言听计从,纷纷向疯狂的死士杀过去,只是片刻的功夫,已将疯狂的同伴斩尽杀绝,只是见到漫山碧血,忍不住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君集又是继续下令,让众人清理尸体,冲刷血腥。却都是虎视眈眈的守在绝情洞口,这才回转。他们已经探得今日大苗王会带萧布衣参见圣女,这次已是破釜沉舟,只等到苗王出来后,刀兵相见,大苗王一死,苗人自然会被苗王三子控制在手,再说他们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没想到绝情洞之前竟然有云水、秦叔宝坐着,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李孝恭当下发令,将二人缠住杀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