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就算萧布衣自己都是意料不到。
无数的人冒出来,官兵伊始还是喝止,只怕有人冲撞了萧将军,可很快涌来的官兵也加入了欢呼的行列,尾随着萧布衣前行,浩浩汤汤。
东都这一年来,很少有如此热闹的时候!
裴茗翠望着远方。轻叹了声。三人过了天津桥,已经到了内城的右掖门下。内城高大巍峨,防备更是严格,这里就算东都百姓都是不能靠近。更不要说进入。
众人都是隔在天津桥的这段,再也不能通过,萧布衣回头望过去,只见到人头攒涌,见到萧布衣扭过头来。又是引发了一阵欢呼。
校尉请裴茗翠出示令牌,见到那块令牌后,就算守内城的兵士也是肃然起敬,向裴茗翠恭敬施礼,又有认识萧布衣的兵士,又向他施礼,请三人入城,城门关闭,这才隔断如潮的人群。
内城城门关闭,终于将所有的欢呼雀跃声隔在了城外。裴茗翠突然说道:“无论如何,一人能得到如此的欢呼,也不枉来此一朝。”
萧布衣笑道:“我若知自己如此受欢迎,多半早就来了这里。”
裴茗翠不答,又在监门府郎将的带领下向内宫的方向走去。监门府的中将司马长安殁于李敏造反一事,被人斩杀在家中。监门府的兵卫当初因为或多或少的盲从,也被杨广一道旨意斩杀的七七八八。
如今的监门府兵卫和当初已经变化了很多,中将死后,一直空缺了下来,再没有补替。却由内史令卢楚暂领其责。
这些事情都是沿途中,裴茗翠向萧布衣所说,资料在萧布衣脑海中闪过,却已经和裴茗翠来到孝贤殿前。
宫殿辉煌壮丽。却是冷冷清清,在萧布衣眼中,怎么来看都是日落西山最后的绚烂。
三人不等坐定,殿外就是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
裴茗翠扭头望过去,不急不慌。她如今看起来少把什么放在心上,甚至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反倒有了种幽漠淡远,从容不迫。
萧布衣抬头望过去,只见到殿外走进一矍铄老者,一张脸黑的和炭仿佛,也是瘦弱,个头稍矮。见到裴茗翠的时候,眼中露出欣喜,只说了两个字,“来……了?”
老者人虽瘦弱,脖子却稍微有点粗,喉结不小,像个塞子般的上下移动,造成说话很不不顺畅。
裴茗翠缓缓站起,点点头,一指萧布衣道:“内史令,这是萧布衣,朝廷右骁卫大将军。,以前遭奸人陷害,现在已经查明真相,官复原职。”裴茗翠介绍完萧布衣后,又指着那人向萧布衣介绍道:“萧将军,此乃内史令卢楚卢大人,他本一直在西京,想你们可能从未见过。圣上前往扬州之时,让卢大人和太府卿元文都大人一起辅佐越王镇守东都。”
萧布衣站起施礼,“卢大人,久仰。”
他说的是客气之话,不过他的确听说过卢楚的名字,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卢楚打量了萧布衣一眼,冷冷道:“久仰。”
他对萧布衣的态度可以说是冰冷非常,萧布衣却是不以为意,裴茗翠问道:“不知道越王可还在安歇?”
卢楚摇头,“裴……你跟我来。”
他只说裴茗翠的名字,裴茗翠已经明白他的心意,对萧布衣道:“萧兄还请在这稍候,我去去就回。”
萧布衣点头,“那你……小心。”
裴茗翠本已起身,听到这里愣了下,点头道:“多谢萧将军关心。”
她在卢楚的护卫下,快步的向宫殿外走去,众护卫也是跟随离去,萧布衣坐在空荡荡的宫殿内,望向黑衣女子道:“吃白饭的,你一直都是这么冷漠吗?别人不和你说话,你就一直不会应答?”
他虽是艺高人胆大,身处宫殿中,却是多少有些无聊。对于黑衣女子其实百般猜测,却一直不得其法,随口问问,也不过是想要找些蛛丝马迹。
黑衣女子摇头道:“不是。”
萧布衣来了兴趣,“既然你不是一直这么冷漠,那我们不如……”
“我以前比这要冷漠。”黑衣女子回了句,扭头向宫殿外望过去,明显不愿和萧布衣过多攀谈。
萧布衣无奈道:“那实在和哑巴差不了多少。”
黑衣女子并不接茬,萧布衣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们为什么要刺杀杨广呢?”黑衣女子不语,萧布衣摇摇头,也沉默了下来。
过了柱香的功夫,殿外又有人急匆匆的走进来,看官服是监门府的郎将。见到萧布衣后,单膝跪倒道:“阁下可是萧大将军?”
萧布衣微微错愕,“我是。”
那人抬头道:“萧将军,越王请萧将军到崇德殿一叙。”
萧布衣询问道:“不知道兄台贵姓?”
那人惶恐道:“免贵姓何。何少生,忝为监门府右郎将一职。”
萧布衣点头道:“久仰久仰。”
何少生反倒愣住,“萧将军认识在下?”
萧布衣微笑道:“那倒没有,不过久仰嘛,倒不用见过。”
何少生也笑了起来。“的确如此,萧将军妙语连珠,在下佩服。”萧布衣说的并不好笑,何少生看起来成心巴结,“在下其实才是久仰萧将军之名,不过在下由亲卫升到右郎将是在最近的事情,是以一直无缘和萧大人见面。当初武德殿前,亲眼见到萧将军击败冯郎将,威风凛凛,实在让在下心折。”
萧布衣笑道:“何郎将以亲卫之位荣升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