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校书郎的官位,竟然由圣上钦点,朝中几贵商议,实在是大隋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众人一见圣上不认可宇文述的提议,已经心中有底,虞世基出列拱手道:“回圣上,依老臣所见,萧布衣骑射纯熟,武功不差。虽然不敌武侯府的冯郎将,不过武侯府毕竟是职责所在,缉拿悍匪,选用的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如今监门府和右卫府的郎将一职都有空缺。因为是要保护宫中安全,需要有勇有谋,智慧极高之人,萧布衣虽然武功差了点,可头脑活络。老臣认为他适合卫府郎将一职。”
虞世基话一说完,群臣又是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有的点头,只是毫无例外的觉得萧布衣实在是走运。因为校书郎一职不过官是九品,银青光禄大夫领的是六品的俸禄,而郎将一职直接就到了正五品。算上正从品交替,如果萧布衣真的当上了郎将,那就是连升了八级,大隋开国以来。有如此机遇之人他算是第一个。
杨广点点头,“虞侍郎说的大有道理。”
这一下众人都明白了,圣上对这个萧布衣大为器重,就是要为他弄个好官,只是自己不好封赏,只让群臣提出来最好的一个。再加上现在朝中都传开了,这个萧布衣本来是萧皇后的远房子侄,这次官位算不上裴阀举荐,却是萧皇后为萧布衣来求。圣上虽然后宫三千,对萧皇后一直都是恩爱有加。萧皇后所求甚少,就算是她的弟弟萧,也不过是做了个银青光禄大夫之职,有名无实o艋屎笳獯慰蠢慈词翘心要为萧布衣争撒实权了?
“裴御史,你觉得萧布衣应为何职?”杨广望向了一人,若有期待。
萧布衣心中微颤,扭头望过去,见到一人面色清癯,凛然正气的样子。心想难道此人就是御史大夫裴蕴?裴蕴裴矩都是裴阀中在朝廷的重臣,他虽得裴阀举荐,却是总见不到这二裴,听说裴矩还远在张掖,这个御史大夫倒算是如今裴阀在东都的骨干力量。
裴蕴上前,正色道:“回圣上,如由九品之官提拔到郎将,连升八级,实在于理不合。”
众人都是愕然,心道这个裴蕴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呢,萧布衣本来就是裴阀的人,难道你举荐了他,还要打压他不成?
裴蕴见到群臣的愕然,微笑道:“不过圣上破格提拔,却实在是因为萧布衣的功劳赫赫。想萧布衣出塞仆骨,扬名草原,就算可敦都是大为赏识。他力擒莫古德,化解拔也古和仆骨族落之间的危机,虽看起来和大隋绝无关系,可谁都知道,拔也古仆骨都是铁勒部落最大族落,虽看起来和始毕可汗一路,却是真心拥护大隋,萧布衣这次得以功成,让两部落不起冲突,功劳实在不差于戍边的大将。”
众人默然起来,才知道这个裴蕴是先抑后扬罢了。
杨广眯缝起眼睛,嘴角一丝微笑,手指轻扣桌案,颇为满意。
“萧布衣来到东都,以他的功绩,就算封个银青光禄大夫的散官都是不足为过。”裴蕴见到杨广微微皱眉,含笑道:“可圣上只怕他草民出身,蓦然官至六品,难免不居功自傲,反倒坏了可敦举荐的苦心。圣上让他当个校书郎的小官,不过是磨磨他的锐气,圣上的良苦用心,只怕少有人知道的。”
杨广心中大悦,无法压抑,浮上了脸皮。群臣都是嘀咕,心道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萧布衣是你们举荐,如今朝廷内斗,李阀宇文家还有形形色色的都是对他忌惮,这才对圣上施压,做了个校书郎而已,你这么一说,反倒变成了圣上的良苦用心了。只是见到圣上颇为满意,都知道这个时候触动圣上的逆鳞,实在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杨广到底是否这般心意,都是无人追究,裴蕴又继续道:“萧布衣身为小小的校书郎,却是绝无怨言,兢兢业业,甚至奇巧构思,发明了雕版印刷术。此法一成,我只怕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要盛赞圣上的英明所在,圣上的深意也能流芳千载,万年称颂。”
萧布衣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发明了雕版印刷术,流芳的却是圣上,可也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杨广,都不见得被后人记住。
“校书郎发明了雕版印刷,一样的居功不傲,四方馆急辨,智答外使,看似小事,可在我等看来。却是扬威海外的大事。圣上一直都说,日月所照,风雨所沾,孰非隋臣。志向远大蛮夷却是不知,这次外使回转,多半都是心生敬意,向四海宣传圣上的威名。可以说是四方馆一事,校书郎为我大隋挣得了体面和威严。”
萧布衣没有威严。只有汗颜,裴蕴继续道:“群臣都以为这次殿试考核后,以萧布衣骑射一等,文采二等,武艺三等封为个郎将极为不妥,可却不知道考核早在几个月前就已进行,如今校书郎样样出色,忠君之心可照天日,我却认为,这个郎将一职都是有些屈才的。”
群臣面面相觑。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如今圣上,皇后,可敦,裴阀都是要给萧布衣要官,这种威势之下,只怕就算李阀宇文家都是难以阻挡的。
“那依照裴爱卿所言,这萧布衣做个什么官较为合适?”杨广问道。
裴蕴恭敬道:“老臣听说萧布衣此人扬名仆骨,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驯服了龙马,被当地草原人尊为马神。根据老臣的默默观察。萧布衣此人养马驯马都是颇有经验,如今太仆少卿一职正有空闲,依微臣所见,萧布衣功劳赫赫。封赏萧布衣是一个目的,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