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匠廖轩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方方正正,敦厚沉稳。听到杨广询问的时候,目露难色道:“圣上,分辨之法当然有,但只怕对皇冠有损!”
宇文述急声问道:“具体何法?不妨说出来一听。”
大匠廖轩施礼道:“黄金入火,若生五色气者则内有铜也。若有其余的成分斑杂也是火焰不同。如果圣上让我分辨纯度,需用火灼,可只怕……”
他欲言又止,当然是说这个方法会损坏皇冠。杨广皱了下眉头,心道要是这个方法,我找你何用?
雷萨克哈哈笑了起来,“大隋的天子呀,实不相瞒,我们要分辨皇冠的真伪,也是用这个方法。可若是损了皇冠,那总是不美的。我听闻大隋人杰地灵,只盼大隋的天子能给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杨广不悦,挥手让廖轩退下,紧锁着眉头,可不好再说推迟三天去查资料。望了一眼群臣,见到众人都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微微着恼,宇文化及更是把脑袋埋在裤裆下,生怕皇上询问。杨广瞥了萧布衣一眼。见到他还是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不喜,暗想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的为国家挣面子。你偏偏没事人一样,“校书郎出列。”
萧布衣这次没有东看西看,径直出列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广好气又好笑,“校书郎,你给雷萨克解释下,怎么分辨这皇冠的真假。”
他口气不容置疑。硬性的扣在萧布衣身上,只盼他还用旧法,能用脑袋来赌,把这个雷萨克吓退就好。萧布衣微笑道:“臣遵旨。”
他侧过身来,面向雷萨克道:“雷萨克,我是个粗人。”
雷萨克只怕他又拿脑袋来赌,斗不过这个拼命三郎,只是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下我们不是意见相左,你们大隋的天子好像也没有方法,所以阁下也不用赌命来坚信方法的。”
他上次放弃和萧布衣来赌,只是因为知道萧布衣的方法极为正确,不想自取其辱罢了,他说不懂,其实倒是比很多人还要懂上很多。这次用皇冠的问题发问,实在是蓄谋已久,可哪里想到萧布衣也是个大行家,这种问题对不懂科学的人来讲或许很难,但是对千年后穿越过来的萧布衣,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古人多实践,很多东西就算做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雷萨克波斯那面,却是更胜于逻辑。
“我当然不赌命。”萧布衣微笑道:“其实你方才说错了一点。”
“我说错了什么?”雷萨克奇怪道。
萧布衣向杨广方向拱手道:“圣上不是想不出方法,而是给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立功的机会。这种分辨皇冠真伪的事情,对圣上来讲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大臣都是好笑,心想你难道要把问题再推给圣上,那只怕是砍头的罪名。杨广也是惴惴,只怕萧布衣真的不顾死活,杀个回马枪,那他颜面无存,实在是大大糟糕的事情。
雷萨克摇头道:“校书郎,我只怕……”
萧布衣不等他质疑,已经笑道:“你不用怕,分辨出来皇冠的真伪对我大隋来讲,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我只想再和你赌赌,我若是分辨出真伪,你只需要愿赌服输,向圣上下跪,说一声圣上圣明,万岁万万岁即可。”
雷萨克差点晕了过去,没有想到萧布衣又绕了过来,苦笑道:“你若输了,是否就是用项上人头做抵?”
萧布衣含笑道:“你真聪明,我正是此意。”
四方馆内一阵哗然,都是难以置信,宇文化及兴奋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只怕雷萨克又是不赌。没有人知道萧布衣用什么方法,只是他若非十拿九稳,怎敢如此做赌?
雷萨克碧眼凝望着萧布衣,沉声道:“校书郎,你的脑袋好像很不值钱?”
萧布衣笑容不减,“雷萨克,我想你又说错了,我的脑袋不是不值钱,只是我有信心而已。”
雷萨克摇摇头道:“校书郎,上次我只是怜惜你的性命,这次我只怕……”
“你不用怕。”萧布衣含笑道:“你只说赌不赌即可,你若是不赌。圣上英明,只是不想计较这皇冠的真伪落人话柄而已,因为这世上哪有挑送礼的道理?可你要是赌了,自然可以当作一个赌注来进行。和送礼无关。”
杨广眉头微舒,觉得这个萧布衣虽然是个粗人,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是个大大的忠臣!
雷萨克长吸一口气,“那好。你莫要后悔,我和你赌了。”
他话音一落,四方馆内一片沉寂,所有的目光望向了萧布衣,复杂非常。不解的有之,羡慕的有之,佩服的有之,当然也有怀疑和忌恨的目光!
萧布衣不急不缓,回身对杨广道:“圣上,请让人取一块和此皇冠一样分量的金子过来。”
杨广点头。转瞬同样分量的金子取了过来,萧布衣看了下皇冠又道:“还需要两盆满水,再要两个接水的杯子。”
他现在说的和圣旨一样,内侍郎不用吩咐,如数照办。见到萧布衣要取两个接水的杯子时,雷萨克已经脸色微变。
萧布衣不急不缓的把皇冠放到一盆水里面,又让人把同等分量的纯金放进了另外一个盆里,盆中本是满水,纯金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