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此言和解?”萧布衣有些困惑,却在想着陆安右到底什么来意。
“萧兄出塞一行,件件事情做得妥帖周到,陆某虽然在裴阀多年,却始终不及萧兄项背。”陆安右长叹道:“萧兄武功或许还差了少许,但是心智却是陆某远远不及。陆某这次回转,当在高爷面前说一声,萧兄为人可堪大任,陆安右自愧不如。”
萧布衣愣了下,半晌才道:“我们何苦一定分个高下?”
陆安右苦笑道:“萧兄真的不知还是故作糊涂,高爷让你我出塞,就是要选中一人推荐给圣上,高下一定要分的。”
“萧某只想贩马安生,不想其他。”萧布衣沉声道。
陆安右凝望萧布衣良久,缓缓道:“无论萧兄如何想法,我已经败北。出塞一趟,折损人手数十,若非萧兄和贝兄联手,陆某不一定活到今天,既然如此,就算萧兄不争,陆某也是无颜去求高爷举荐,既然如此,回转之后还请萧兄美言几句,陆某已经心感盛情。”
萧布衣目送陆安右离去的时候,拧着眉头,不知道他说的几分真假。他早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像虬髯客,尉迟恭那种人物还是少数,他遇到最多的还是口是心非的人物,下至李志雄,上到可敦,哪个都是为了一已之利不择手段。他对兄弟可以以诚相待,对于陆安右这种人,还是要长个心眼。
突然想到了什么,远远的向贝培望过去。发现他骑在马上,头也不回,一如既往的高傲,只是背影看起来。总让萧布衣觉得有什么不对。
商队夜晚扎营,白天启程,不急不缓,就算萧布衣第一次来回,也知道离紫河没有几天的路程。
这一天早上出了毡帐。萧布衣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商队没有一如既往的准备出发,相反人人有点慌乱,萧布衣不等打听消息,已经被人拉到众商人面前,陆安右和贝培都在,脸色凝重。不等萧布衣询问,林士直已经当先说了出来,“布衣,毗迦不见了。”
萧布衣愣了下。这才想起毗迦是谁,脸色微变。毗迦对他们而言,好像空气对人一样,存在的时候不觉察他的重要,失去了才知道是件严重的事情。
“什么时候不见了?”萧布衣问。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林士直道:“昨晚,有人见他进了帐篷,他一直都是独处,早上不等旁人来叫,就已经早早的等候。可是今天我们都起来。还没有见到毗迦,才觉得有些不对,我们进了他的帐篷,这才发现他已经不见。我们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人清净下。四处找寻不到才发现不对。”
“去他的帐篷看下。”萧布衣说道,众人对他倒是马首是瞻,虽然不明白萧布衣要看什么,却还是跟着过去。
众人到了毗迦的帐篷外,挑开帘帐向里望过去,发现简陋非常。除了一席一毯外,别无他物,都是看着萧布衣,不知道他有何见解。
萧布衣四下略微看下,目光已经落在毯子上,拧着眉头道:“他难道是被人掳走的?”
众人都是一惊,贝培皱下眉头,“你怎么这么说?”
“你们看毯子的形状,”萧布衣目光凝住,“我知道毗迦虽然朴素,但是生活很自律,一个有自律的人起床后,不会让毯子凌乱如此。正常人起夜,掀开毯子后,毯子都是折到左下或者右下,而这个却是全部推到了脚下的位置,看起来极其像外人猛然掀开才能做到。毗迦在商队德高望重,商队的人又有谁会如此粗鲁的对待他,所以我判断是外人来到这里,而且掳走了他。”
众商人面面相觑,暗道萧布衣出类拔萃绝非侥幸,试问谁又能注意到这些细节,而且推断出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谁要掳走毗迦?目的是什么?”贝培不解问道。
萧布衣苦笑摇头,“我也不清楚,来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陆安右也是锁紧眉头问道:“毗迦不过是个智者,与世无争,竟然还会有人和他过意不去?”
他话音未落,一个手下已经急冲冲的来到众人身边,举着一只鞋子道:“陆领队,山右发现了毗迦的鞋子。”
陆安右见到众人询问的目光,解释道:“我得知毗迦失踪,已经让所有的手下四散圈形去找,毗迦鞋子脱落,难道真的是被人掳去?”
他的神情虽然不信,却让手下带着众人去了山右,来到发现鞋子的地方,发现一条小径向山里通去,可具体通向哪里,没有人知道。
“萧兄,你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不知道有什么主意。”陆安右第一次主动询问萧布衣的意见。
萧布衣向山里望了半晌才道:“不知道贝兄怎么认为?”
“让人去找。”贝培冷冷的几个字,也是紧锁眉头。
“谁去找?”陆安右又问。
“当然是你的手下去找。”贝培叹息一口气,“难道让我去找?”
众人听到他口气冷漠,态度绝情寡义,对毗迦的生死不放在心上,不由大为摇头。陆安右却是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在下只怕来人武功高强,这里荒山野岭,人力分散,寻找不易。”
“你怎么知道来人武功高强?”贝培问的并不客气。
陆安右神色有些尴尬,半晌才道:“来人劫走毗迦,固然是我的失察,不过我想这里有贝兄,萧兄两大高手,还能让他如履平地,这已经说明问题。”
他一句话把二人扯了进来,贝培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