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像手没了!”围近后,一名军士眼尖,看到王驭双手已失。
“像是个疯子,不管了,先杀了再说!”黑甲军士手中一把长枪,猛地抬了起来,几步跨向王驭,“拿他先开锋!”
王驭一身修为,已过了元丹境,早就内敛无痕,这军士不过炼体五重,哪看得出来?还以为王驭身无修为,当下决意抢先立个头功。
呼!
离着王驭还有五步时,长枪疾刺而出,落向王驭前胸!
屋内,凌玉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叫出来。
院子里,其它军士已经转过身去,准备铺设柴草。这一下不用看结果,也知道这“疯子”一般的残废,肯定挡不住这一枪。
就在长枪及体的刹那,蓦地一道亮芒,自枪尖击中处亮起!
长枪倏然止住,再没半前进半分!
“这……这是怎么回事?”黑甲军士顿时察觉不对劲,色变失声。
王驭双眼,倏然张开!
一道厉芒,如降世杀器之光,猛地穿入那黑甲军士眼中,他浑体一僵,刹那间连动作也忘了,呆在那里。
周围的军士停下了动作,愕然看向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驭死死盯着那黑甲军士,一道真元传音,瞬间同时送入在场包括凌玉在内的所有人耳中:“尚书府有我在此,谁敢放肆!”
话音落时,他胸口亮芒陡然变强,巨大力量狂涌而去,那黑甲军士哪还握得住枪柄,登时松手,长枪被弹得打着旋飞上高空!
“头领!”众军士无不色变,狂叫出来时,扑向两人!
“哼!”王驭一声冷哼,一声修为瞬间由内敛改为外放。
刹那间,整个院内,连空气也似化为实质,一股无比沉重的无形压力,将所有人压得连呼吸也办不到,冲过来的三十名军士动作登时慢下来。
离他最近的黑甲军士影响最大,浑体剧颤,双膝一低,“扑”地一声,跪倒在他面前,俯身双手撑地,勉强支撑着没有仆倒,但浑身冷汗层层而出,转眼浸透甲衫!
好可怕的气势!
屋子里,凌玉受到的威压较弱,但她现在身无修为,抵抗力也是最差,双腿一软,软软坐倒在地,靠着房门一时无力起身。
此刻她心中的震骇,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张忠早就功体全废,不可能有这等可怕修为!
这种感觉,竟似比当初他被废之前,还要来得强大!
院内,飞上高空的长枪终于力尽,向下坠了下来,却在离地还有丈许时,被王驭一道由真元化成的真元臂瞬间捆住,定在空中。
众军士见到这情景,更是面如土色,刚刚还想冲过去救人,此时已然萌生退意。
要知道真元化形能运用到这种程度,至少也是后天境,岂是他们所能对抗!
就在这时,空中的长枪倏然翻转,闪电般以枪尾猛敲向黑甲军士头顶。
咚!
一声响亮的敲击中,那军士身体一歪,已被敲晕过去。
长枪毫不停留,瞬间横扫出去,一下接一下,在众军士头顶不断敲落,每次落下都有人被敲晕,转眼间已倒了一大半。
剩下的众军士无不大骇,想要转身逃走,可是在无形威压之下,连动作都没力气,更何况逃跑?
几次呼吸的时间过去,最后一名军士终于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长枪飞上半空,随即倒插而下,一声闷响,枪身近半入地,稳插在地。
王驭轻吁一口气,气势瞬间敛回。
到这刻,他才真正体会到现在自己的修为多么强大——收拾了这些家伙,他几乎和没动过手一般轻松!
原本杀了这些人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他那日杀了那刺客后,心中便一直为此难以原谅自己,是以这次出手,决心绝不出手杀人。
毕竟对方到目前为止,仍没真正地杀掉楚府任何一人,罪不至死。
吱呀!
凌玉终于支撑着爬起,推开了门,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不能置信地看着王驭。
王驭转头看向她。
“你……你什么时候……”凌玉颤声道。
“从我不再吃你扔在地上的食物开始。”王驭平静地道,“意外吗?”
“你……你……你杀我吗?”凌玉说出这几字时,神情古怪,但却出奇地并没有半点恐惧。
“我仍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你。”王驭坦然道。
“处理我?哈哈哈哈……”凌玉突地狂笑出来,“你有什么资格处理我!当初只因你没有杀死林武,害我受尽人间最悲惨的凌虐,在他地牢中关了足足十五年!你知道那十五年中,我受过什么样的非人折磨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王驭看着她发狂的面容,心中竟一记剧震。
他所经历的事还少,心思仍然相当纯洁,还想象不到一个如花少女,被一个仇恨她的男人关在地牢之中,会受到什么样的凌虐,而且还是一关十五年之久。
但正因他经历的事还不够多,反而更能看懂人的情绪,更能明白,她现在这模样究竟藏了多少不甘、痛苦、伤心、屈辱等在其中!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凌玉为何会那样对他,断他双手还割他舌头。
她不是仇恨,也不是报复,而是对曾经给她无尽希望的“张忠”,深深地感到了绝望。
他是她曾经一心依靠的擎天之梁,也曾经让她感受到过安全,然而风云急转,突然之间,原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