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棺材
岳不群的头上绑上了白布,八大长老、华山上下七百名弟子的头上都已经绑上了白布,已经许久并未离开思过崖半步的风清扬也下了华山,头绑白巾,神情沉郁,笔直如利箭站在华山山道之前。(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两天前,他们收到了噩耗:枯梅大师已死。
——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收到枯梅大师的噩耗,早在五天前也就是九月二十七日,他们就已经收到过枯梅大师的噩耗,上面言:九月二十二、枯梅大师与墨倾池于荒原一战。不幸战死。
他们并不相信这一则传言,只不过这次他们不能不信了,消息的基本内容和五天前收到的内容基本一致,只不过多了半句话:九月二十二、枯梅大师与墨倾池于荒原一战,不幸战死,枯梅大师决斗之前曾言此战若败,华山上下弟子皆不可寻仇,以不可再理会令狐冲之死之事,落款高亚男。
收到这封信,几乎所有人都明白枯梅大师找墨倾池决战正是因为令狐冲之死。令狐冲之事关系到华山派的颜面,而枯梅大师平生以来最重视的事情也就只有华山派的存亡兴衰,因此枯梅大师就与墨倾池决斗、
枯梅大师招式狠戾,而且因是决斗,因此下手无情,墨倾池自然以难以对武学造诣极其高深的枯梅大师手下留情,继而枯梅大师不但败了,而是死在了墨倾池之手。
此时此刻岳不群的心情极其沉郁,对于枯梅大师之时他依旧不可置信,虽说枯梅大师坚持宁缺毋滥与华山北宗有容乃大的观念相违背,但他亦不能不承认倘若没有枯梅大师,华山就几次可能遭到灭亡之灾。
因此当他听见枯梅大师死在墨倾池手中之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并非如平时一样克制住情绪,而是向着如何寻找到墨倾池,并为枯梅大师报仇,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报仇了。
枯梅大师弟子高亚男已经留下枯梅大师生前之言,此次决斗绝对公平公正,只是因令狐冲之死华山派门面而决斗,生死无尤。
他想为枯梅大师做一些事情,但他发现他现在唯一的法子就只能在这里等,等枯梅大师的灵柩回来,再由他亲自台上华山,葬在华山之巅。
残秋如血,夕阳如血。
九月二十七,山道上,华山山道上,一辆板车伴随着轱辘声,以一种非常冷沉压抑的气氛向着华山朝阳峰而去。
朝阳峰是当今武林七大门派的华山派主峰,因此自然他们是朝着华山派而去的。驾车的人是一个女子,而板车后面也有一位女子以及一口棺材。
女人本来都是非常喜欢说话的,可此时此刻她们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此时此刻似乎她们的脑子里已经被仇恨充满了,因此她们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杀气,两股可怕的杀气自两名女子身上流露出来。
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驾着马车的那位柳色长裙的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非常沙哑,简直就像已经有一两年没有开口说过话,喝过水一样:“马上就要到华山了。”
坐在棺材前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冷冷瞧了前方土黄色的山道,道:“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必须问清楚,我绝对不能让师傅白死。”她的声音非常尖锐也非常冷静,给人感觉简直如同地府走出的冥音。
驾车的女人点头同意,她的眼眸中也闪过一抹极其凌厉的仇恨之意,他亦盯着前方,声音沙哑道:“我们华山南宗虽然人不多,但每个人都愿意为师傅去死,因此这一次我们必须要讨回公道。”
坐在棺材后面的女子没有附和,也没有言语,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是同意女子这一席言语的,而且他眼神中的坚定显而易见比女子更加浓烈。
车声响起,华山山下极其沉郁的气氛添上了一抹凝重,一名带着白布的弟子快步跑上前,跪倒在岳不群的脚下,道:“师傅,他们来了。”
岳不群抬了抬头,而后望向身侧的风清扬以及华山八大长老。
风清扬没有开口,他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开口了,当那名弟子的声音刚刚落下,岳不群就已经看不见风清扬了,风清扬已经走了,他已经快步往前走了。
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非常着急,他想见枯梅大师,看一眼枯梅大师。
岳不群挥了挥手,立刻近八百人都向着前方山道走去。
走了五百米,一辆板车,车上两个女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帘,风清扬已经站在板车前,挡住了板车。
他的眼睛在两位女子身上扫了一眼,而后瞳孔猛缩死死盯着棺材,开口道:“枯梅大师在里面?”他的语气极其冷静,简直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但任何人都听得出那言语中可以压抑的沉痛。
驾车的那名年轻女子刚要开口,坐在板车中的那位杏黄色衣裙的女子就已经开口了,她的声音冰冷,眼神如利箭死死盯着风清扬,道:“她在里面。”
风清扬已经攥紧了拳头,不过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神情,问:“枯梅大师可曾留下什么言语?”
杏黄衣裙的女子声音依旧冷酷,道:“此战胜败如何生死如何,所有华山弟子一律不许寻仇。”她说完就立刻跳下板车,直接与风清扬擦肩而过,走到岳不群面前,拱手交给岳不群一封信件,说道:“这是家师在九月二十一日晚写下的一封书信,并言此次决斗不管胜负如何,都必须将信件交给岳掌门。”
岳不群双手捧下了信,望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