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奥运不比其他,自然保密的紧。
中午把协议寄出去,下午,许意跟着父母去了爷爷奶奶家。
许意爷爷奶奶就住在小市场后面的小院里。
当初许湛明为了好照顾老人,就主动在他们楼后不远处买了座小院子,小院子并不大,却种着花草果树,每到夏天外自在。
最重要的是,这里出门就是小市场,两位老人买东西也方便。
于静对老人虽然孝敬,可毕竟两个人照顾的四个老人,再加上要工作,很多事都不能照顾得好。
许意的爷爷叫许怀远,曾经是个教书先生,奶奶叫郭文美,以前是为数不多的女教师之一。
万幸的是,郭文美祖宗三辈儿都是贫农,以至于后来嫁给许怀远后才让丈夫在****中免于批斗。
如果都像爷爷这样,向上数三辈都是教书先生,许意觉得自己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刚进院子,许意就听到奶奶用此地话对着爷爷大声嚷嚷,“啊呀,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嘉猫(许意小名)来来了?“
“啊?谁来了?“爷爷大声的问,“嘉豪?谁是嘉豪?“
相比于郭文美的声音,许怀远的声音更大。
“嘉豪,哪个嘉豪,嘉猫。“郭文美大声埋怨。
“啊?猫?咱家的猫跟我在这儿卧着呢。“许怀远回应的同时摸了摸身边白底黑斑的猫。
“你起来看看。“郭文美狠狠的推了许怀远,不耐烦的喊,“长的两个眼睛不会起来看看?“
这一来二去的嚷嚷中,许意已经进了家门。
久违的吵闹,让他心中生出异样的温暖。
许湛明是老两口的三子,三十多岁郭文美才有许湛明,而许湛明又结婚晚,到了二十八岁才有的许意,结果,等许意出生的时候,许怀远和郭文美已经五六十岁了。
因为许湛明和于静的工作,许意从小就和爷爷奶奶呆着。
许怀远虽是老师,早些年却很喜欢打麻将,每次输了不少,为此,郭文美没少和他吵,所以在许意的记忆中,吵闹就是爷爷奶奶相处的模式。
儿时的他当然喜欢看热闹,可等他渐渐长大,便对这种模式产生了厌倦。
他讨厌在吵闹的环境中生活,也讨厌郭文美动不动就是哭天喊地的沟通方式,特别是在感受过父母安静的相处方式后,这种讨厌慢慢转变成厌恶。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父亲对他的梦想提出反对时他没有用争吵而是选择离开。
往昔总归是往昔。
现在,许意很喜欢这个争吵,如果可能,他希望永远留住这个吵闹声。
内心感伤,许意还是笑着坐在炕上。
“嘉猫。“许怀远坐起,把枕头随便像后一放,探过身子摸着许意的胳膊,“多会儿回来的?“
“昨天。“许意反握住许怀远的手。
爷爷已经上了年纪,手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强壮,手背上涨满了老年斑,指头冰冷。
“咋又瘦了,是不是在学校吃的不好,不要怕花钱,你有钱么?没钱奶奶这儿有。“郭文美说着翻开裤兜从里面掏钱。
“不用奶奶。“许意连忙阻止。
“对妈,他有钱。“许湛明一同阻止。
“嘉猫甚时候回来的。“许怀远又问。
“昨天。“许意感觉到许怀远握着自己的手更紧了,心有所感,更用力的反握着许怀远的手,声音提高一度。
“啊?“许怀远张大嘴,眼巴巴的等着许意回答。
“夜来(昨天的意思)。“郭文美看不下去,爬过去扯着许怀远的耳朵大喊,转头对着许意抱怨,“你爷爷这几年成了聋子,每天说句话也费尽。“
“哪儿聋了,是你们说话太小。“许怀远回头抱怨郭文美。
郭文美冲着许意撇撇嘴,意思告诉他看看,这老东西别人说不好就听见了。
许意欣慰的笑着,许怀远坐在炕上指了指凉房,“你把肉拿回来,中午咱们给嘉猫吃肉,那天谁给拿来甚喝鸡肉,你给嘉猫热上。“
“是火鸡肉。“郭文美纠正。
许怀远吞了口唾沫,“这也是怪了,死了的鸡肉还能有火。“
“现在的技术甚不能做。“郭文美满脸嫌弃,边下地边就要往外走。
许湛明连忙阻止,“妈,你说东西在哪儿,我去拿。“
隔代亲隔代亲。
想着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好,听着爷爷奶奶高一声低一声的谈论,许意觉得即真实又梦幻。
前世,他因为和父亲闹别扭,很少回家,因此,也很少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后来听父亲和自己说,爷爷奶奶临走的时候都想看看自己。
坐在炕上,许意握着爷爷的手迟迟不说话。
许怀远回身把窝在炕头上的猫抱过来,“来,你的主人回来了,快过来看看。“
说着,许怀远就把猫往许意怀里塞。
这只猫叫大白。
是许意初中那年捡来的土猫,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从小由许意带大,大白从前很粘他。
可现在,还没等他伸手,大白顿时像受了什么刺激,尖叫一声挣脱许怀远的手,蹭蹭的跳到地从猫道钻出去,卧在墙上添爪子。
大家被猫这一举动都逗乐了,许意也随着大家笑,可眼中却丝毫不见笑意。
这猫,难道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