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饶命!饶命啊!”阎基扑通一声就跪下哭喊着求饶。
马春花嗤声一笑,放开双刀,转身朝胡斐走去。却在此时,那阎基竟爬了起来,又挥刀朝马春花扑了过去!
“姐姐小心!”胡斐急得一声大喊。
“哐啷!”马春花却是安然无恙,因为她转身的时候,南兰正站在阎基后边,她那双玉白的手正高高举着,而阎基已经晕死在地上,他的后脑勺溢出了血,脑袋旁还有碎了一地的花瓶。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料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南兰,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拿花瓶砸晕阎基。
而南兰却在这时轻声痛呼。
听这声音,马春花立刻紧张地蹦跶了过去,抓起她的手。那纤纤的指尖,却是破了个小口子,想来是被花瓶的碎片割伤的。
“女侠,你为了救我伤了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马春花没好气地说着,那语气又是责怪又带着莫名心疼,一时叫南兰有些怔愣。
苗人凤抱着苗若兰闯入商家堡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妙龄女子,正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帮他妻子包扎伤口。而他心爱的妻子,竟也“脉脉含情”地望着那人。南兰不是应该在田归农身边吗?这女子又是谁?
难道是他闯入商家堡的方式不对?
不,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那个让他仇恨至深的人!
田归农听到前堂发生的动静,已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谁知方踏入堂中,就遇上了满身杀气的苗人凤!
两人自是不必说些什么,立刻打斗了起来。只是田归农那等武功末流之徒,尤岂是苗人凤的对手,不过数刻,就已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哪知他不求饶还好,一求饶苗人凤更是怒上心头,竟是这样卑鄙无骨的下作小人,夺走了他的妻子?!
苗人凤愤恨不已,挥起长剑就要削了田归农的脑袋!
“且慢!”
苗人凤的剑一顿,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南兰喝住了他。
“兰儿……我究竟何处不如他?”苗人凤的话音微微颤抖,剑却依旧停在田归农的脑袋旁,一丝不动。
南兰思及前尘种种,心中愧疚万分,却终是狠心道:“不是你不如他,只是我心中没有你。”
苗人凤眼中满是震惊。他看得懂妻子的决绝!回首过往,他虽娶了南兰,但却醉心于武学,这些年来从未给过南兰任何关怀,就连若兰也是南兰一手养大的……是他有负于她,而他从没真正亲近过南兰,又遑论猜度南兰的心思?
原来南兰不爱他!也是,南兰当初本就是因为报恩才嫁他的。
“那若兰呢?”
南兰闭了闭眼,若无其事道:“人凤,你会是个好父亲。”只有马春花,看到南兰藏在袖子下的手,因为攥得太狠,破成了一片,血甚至从指尖微微渗了出来。
马春花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好!好好!”
如今,南兰是当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苗人凤心中又是悲愤又是嫉妒,手中的剑终于收了起来,脚却已如风甩出,狠狠地将田归农踹飞了三丈。那田归农肋骨立时断了三根,吐出一大口血!
“若兰,我们走!”
“娘……”年仅四岁的苗若兰看着南兰的方向,泪眼盈眶,还未喊出一声“娘”,便叫苗人凤用那没拿剑的手一把捞起抱走。
苗家的事草草了结,商宝震的母亲商老太这才匆匆赶来!
竟叫苗人凤逃了!
当年,她的夫君商剑鸣听说苗人凤有个外号叫做“打遍天下无敌手”,心中不服,找上门去比武。偏偏苗人凤不在家,商剑鸣和苗家兄弟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却下手过重,将苗人凤的两个兄弟、一个妹妹和弟媳,全部打死。
而苗人凤记挂苗家与胡家累世深仇,在与胡一刀了结仇怨前,不敢冒险找商剑鸣寻仇。
胡一刀与苗人凤本就惺惺相惜,他得知此事后,竟连夜赶到商家堡,不用胡家刀法,而用白天与苗人凤比武时学到的苗家剑法,替苗人凤杀死了商剑鸣。
商家堡也彻底和胡苗两家不死不休!
“宝震,你跟我来。”
商老太脸色铁青地将商宝震带到了后堂。
“为何不杀了苗人凤!”
“他就在你眼前!”
“你居然连动手都没动手!”
商老太怒不可遏,手中的木杖一棍棍地打在商宝震身上。
商宝震闷不吭声,脸上却越来越苍白,等到他嘴角流出血的时候,商老太才将将停下。
“娘,我打不过他。”商宝震两眼无神,语气十分哀戚。
父亲死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他知道是父亲不对在先,枉杀了苗人凤一家。后来胡一刀又替苗人凤报仇,杀了父亲……这些仇怨,本就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但他身为人子,商老太又日日带着仇恨鞭策他,让他势必要替商剑鸣报仇!
可他真的打不过!从苗人凤出第一招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辈子再无望打败苗人凤!
“娘,算了吧,胡一刀早死了,我们又何必……”只是商宝震还没说完这句话,便得了一巴掌。
“罢了!我本想用铁厅将苗人凤和马行空等人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只能先杀了马行空了!”
要不是马行空当年在甘凉道上和剑鸣动了手,害得剑鸣因为比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