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惨白的节能灯光下,吴之赟此时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疲惫,之前几天显然都没有休息好。

说洛舒对好友的烦恼没有半点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按理说,能把吴之赟这个乐痴折磨成这副样子的,八成应该是关于音乐方面的问题了,或许是他们想要共同为之努力的戏剧音乐创作陷入了困难?也或许是有什么新的灵感却把握不好?

但洛舒直觉,吴之赟遇到的,与这些无关。

甚至,就在之前公司的琴房里,对方看向自己的那一个眼神,就让他恍然有些预感,对方的烦恼,与他有关。

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没有开口询问。

他愿意相信好友的品性,如果事情很重要,那么他终究会向他坦白。

而在那之前,他不愿意再去逼迫对方,在他的挣扎和痛苦上雪上加霜。

所以此时,他只是开口让吴之赟去好好休息。

哪怕有天大的事,也等出了再说。若真在此之前就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才是得不偿失。

比起那不知名的麻烦,洛舒更担心好友的健康。

吴之赟坐下后,整个人就有点恍惚。

精神不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因为越跟在洛舒身边,心中动摇得越厉害。

他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出神,左手总是忍不住抬起来想要摸摸特意挂在胸前的吊坠,却又生生在碰到之前就停住了动作。

听到洛舒的话,他还有片刻怔愣,没有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他其实很想就这样顺着洛舒的话,赶紧躲去休息。

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

他盯着洛舒看了良久,久到洛舒有些担心这家伙是不是又开始发呆的时候,突然抬手握住了胸前的吊坠。

这个吊坠造型很独特,洛舒之前也曾注意到。

一块好像是原石打磨而成的水滴形白石,用银白色的金属挂链串起,造型很简约别致。

但奇异的是,仔细看会发现,这白石的正中间,却有一道细纹,让整块石头仿佛被切成了两半。

而现在,吴之赟就这么看着自己,握紧了那块石头。

洛舒脸色有些奇异。

这是什么反应?他还担心自己去抢他石头不成?

“怎么了?”

但此时的吴之赟,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闭上眼做出了个壮士断腕般的表情,心一横就把吊坠一把摘了下来,往洛舒手里一塞。

“你拿去看吧!”

然后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逃也似地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手里捧着块石头一脸不明所以的洛舒:“???”

这是什么毛病?

恰在此时,秦越收拾完屋子走出来,洛舒便也懒得继续纠结,把吊坠往衣服兜里一塞,便打算赶紧睡觉去也。

一路从d国回来到现在,他也真的是很累了。

至于吴之赟给的吊坠——无论里面有什么玄机,洛舒打了个哈欠想,都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

之后的几天,洛舒一下子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拍摄中去,每天天一亮就开始忙,一直忙到半夜才能去休息。

尤其是,整个戏语的拍摄过程,并非照着影片的时间走向来的。

国家台财大气粗,且面子广,请来了不少业界大腕儿客串,因此,往往是哪出戏需要的哪位演员有空,就拍那一出。

于是洛舒有时候一个早上,就要换两三次妆容,这会儿是少年熊孩子,过会儿就成了中年美大叔,演得自己都快觉得要精分了。

而那吊坠被他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完全没有时间去想了。

刚开始,吴之赟看到洛舒对自己与往日完全没有区别的态度,还特别惊异,偷偷摸摸地瞧了洛舒好几次,连秦越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怀疑这货是不是对洛舒有意思了。

可后来,他知道洛舒还没有看过自己给的东西后,却又觉得很失落,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着急。

洛舒显然也注意到了好友的情绪,特意在拍摄间隙抽时间过去问了问,那吊坠是不是什么很重要很紧急的东西。

吴之赟连忙摆手道:“不急不急,你晚点看也没关系!等你有空了再说!”

话音脱口而出,他才反应过来,心知自己其实希望洛舒知道得越晚越好,可良心却依然觉得过不去,忍不住又想抽这样怯懦的自己一巴掌。

这种忐忐忑忑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了好多天,连一直跟在剧组中几位戏曲大师身边的乔栩,都发现了吴之赟的不对劲。

洛舒自然也将之看在眼里。

这天晚饭后,恰好没有自己的戏份,洛舒便不再如往常那样留在片场观看学习。

乔栩依然拉着吴之赟在向今天过来的戏曲大师讨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洛舒的早退。

洛舒独自回到房间,先洗了个澡放松一下,然后钻进被窝,拿出了那块静静躺在柜子里的白石吊坠。

洛舒在灯下反复对着石头看了半晌,没发现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光影效果,最后觉得,或许问题还是出在中间的那道细纹上。

反复摩挲了白石光华的表面,他终于发现,那道细纹并非是石头本身的纹路,而是,一道裂纹。

所以,吴之赟要自己看的,是藏在这石头里面的东西?

洛舒试着捏住石头的两端想将之分开,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之后他又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连挂链都没放过,仔细研究其中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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