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啊,听说你们学院特招了一个演员来当学生?就是现在要上场的这个吧?”

太学府礼堂里,坐在最前排的都是各学院的院长。

古典文学研究院的李院长恰好与艺术学院的刘院长挨着坐,之前一连串节目下来,刘院长那叫一个春风满面。

自家学院的学生,就是这么给力!面子挣得不要不要的,对比身边的老李,那真是想不得意都难,哈哈哈!

而现在终于轮到古文院的学生上场了,老刘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嘴欠地刺上一刺。

该!让这老小子总端着一副文化人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儿,搞得好像学院里谁不是文化人似的!

看吧,平时傲得学生都不肯收,轮到这种时候,就得没面子!

想到自家样样都出挑的侄孙子,当年也被这破学院给拒之门外,大受打击之下伤心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刘老就忍不住想对着李院长磨牙。

今天他特地坐在对方旁边的位置,就是想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看看他惨淡的脸色!

李院长也是郁闷,自从几年前,这姓刘的就开始跟他不对付,处处找茬不说,每每挨到这类文艺庆祝活动,这货就喜欢损上自己几句。

刚开始他不当回事儿,可时间久了,那也是烦不胜烦,心里也忍不住为自家学院的“不争气”恼怒起来。

可他也没办法,学院里的老头老太们,一个赛一个顽固,哪怕他说破了嘴皮子,让他们多收几个学生,人家就是不肯。

于是他也只能一年又一年地顶着姓刘的嘲笑,自己在心里磨牙。

如今好容易招进来一个据说是艺人的学生,推荐他的文老爷子,在全国的古典文化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面子谁都驳不了。

李院长只盼着这个学生能让学院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然而,他身边的刘院长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不过啊,要我说,你们就算故意放水特招,又招什么演员呢?现在的这些年轻演员,就算不是花架子,专长也是拍戏,这种上舞台表演节目的,还得歌舞器乐类的学生更擅长啊。”

“什么放水?你别胡说八道!”事关学院的名声,李院长还是起了些火气,“这个洛舒演艺水平如何我不清楚,但他是文清远大师亲自推荐过来的关门弟子,报到那天经过我们全院老师的考核,知识渊博样样精通,绝对是半点不掺假的!”

“呵!要真这样,怎么前几天我碰上你们院的胡老头,提起他还总是哼哼唧唧的没个好脸色?”

李院长顿时被问得一噎。

胡老头为什么没有好脸色?那还不是因为,考试那天洛舒留下的那幅大字,跟自己没抢赢么?

这事儿他当然不能拿出来说,只能瞪着老刘在肚子里运气。

刘院长见他不说话,顿觉自己说中,不免再次洋洋得意起来:“哎呀,只盼他今天的节目表现能看得过眼一些,也不枉你们费了这么大劲儿把他给招进来。”

李院长气得翻白眼,还想再说什么,坐在他另一边的医学院院长实在看不过眼了,连忙出声道:“你俩别吵了,不嫌丢人呢!人都登台了,你们快闭嘴!”

这下,两人才不得不偃旗息鼓,互瞪一眼同时转头看向舞台。

漆黑的舞台上,渐渐亮起一束灯光。柔和的光线下,洛舒独自站在舞台的中央,淡定从容,丝毫没有怯场。

他并没有穿着戏服,也没有画上油墨重彩的妆容。

一袭纯白色的长衫,袖口衣摆处带着同色的精致纹绣,却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仪表不凡。

只一个亮相,便让在座的观众们,都忍不住惊叹这位学生的好相貌,好气度!

乐声响起,带着十足古韵的曲调,悠扬动人,却是从没有人听过,一时间大家都在私底下细思,这究竟是哪个流派的戏曲,竟然如此好听?

对了,方才主持人提到过,是叫什么《思琴生》的古戏曲?

这好像,没听过啊!

唯有几个艺术院里的戏曲大师,纷纷变了颜色。

这曲调,带着一种古意拙朴之感,非常简单的独奏,不似现代戏曲那样所用乐器众多,却偏偏不过几个简单的音节,便表达出了一种闲云野鹤的自在感!

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曲子,相反,其与如今留存的极少数的几曲广帝时期的残谱,有着极其相似的谱曲手法!

要知道,广帝时期,是文国的戏曲最初大放光彩的时候,自那以后,开启了绵延数百年的戏曲盛景。

之后的文国戏曲,蓬勃发展后,渐渐走上了更为繁复花哨的表演方式,并发展出了无数流派。

然而,在人们终于开始有意识地保存曲谱时,早古时期的曲调,却已渐渐被人遗忘。

尽管如今许多戏曲大师都对那个时期的曲目非常感兴趣,可由于留存的文献资料太过稀少,即便有心将之重新演绎出来,或者模仿着仅有的那些残谱想要重新创作,最终的成品也往往只是形似,却再难展现记载中的神韵。

可此时,他们却不得不承认,短短的曲调,竟已能直击人心!

难道说?!

几位大师不禁坐直了身体对视一眼,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而就在此时,洛舒终于亮嗓!

清亮的嗓音,婉转的曲调,写意的词句,洒脱的神态,只一瞬间,便将一位fēng_liú不羁的琴师形象,塑造得堪称完美!

当年的剧码,谈及情爱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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