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得自己给叶庭所施的威压还不够大,秦始皇干脆走到了叶庭的身前,继续追问道:
“你说,到底是你的佩剑堪称天子之剑,还是你进献上来的这把剑堪称天子之剑?”
看着眼前那双近在咫尺的王靴,叶庭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来自始皇陛下的威压,身上的冷汗不受控制般的往外冒,若是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好,他的小命估计也就难保了。
“父皇……”知道叶庭的处境堪忧,一旁的伯秦想要开口替叶庭回答,却被秦始皇直接打断了。
“你别说话,朕要听他说。”
迁怒,赤/裸裸的迁怒。
这下叶庭明白了,始皇大大这是心情不好,可是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啊!有必要迁怒我吗?还问个这个难的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啊!
说我自己这把佩剑堪称天子之剑,小命估计直接没了,说你的这把才算的是,可是那胡亥那熊孩子偏偏告诉你我这把剑才是天下第一,欺君之罪,double kill……这样想想,不管自己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啊。
不过往往是在危急时刻才会激发出人的潜能,叶庭苦思冥想着,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伏下/身体一拜,随后起身朗声答道:
“回禀陛下,草民的佩剑与这把剑都称不上天子之剑。”
“哦?朕要的可是天子之剑,你却说这两把都不是,你这是在戏耍朕吗?”
秦始皇的语气中带着愠怒,显然已经是非常不快,伯秦也是无比担忧的望向叶庭这边,却见叶庭继续答道:
“所谓天子之剑,是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说到这里,叶庭又是深深一拜:“陛下坐拥四海,天子之剑早就已经被陛下拥有,又何须再去寻找呢?”
这下不仅仅伯秦,就连秦始皇也被叶庭这一连串的话语给震惊到了,愣了半晌,秦始皇才出声道:
“……说的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感情这么久还没记住我的名字,叶庭虽然有些无语,但是还是拜道:“草民叶庭,叩见陛下。”
视线中的靴子走近了些,接着一双手将叶庭扶了起来,出现在叶庭眼前的是始皇大大那张和蔼可亲的帅脸:“叶卿怎么还在这跪着啊,快快起来,伯秦你也快起来,都别跪着了。”
大大您的变脸速度已经基本到达双重人格的境界了你造吗!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叶庭的心境简直就如同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连带着伯秦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虽然始皇大大热情的邀请叶庭入座,可他哪敢啊,那是大大的儿子才有待遇,而且秦代这个跪坐的姿势,简直是比站着还要难受好吗!
于是在叶庭的几次推辞之后,就变成了秦始皇跪坐着,叶庭站着,伯秦也陪叶庭一起站着。
始皇大大亲切的问道:“你背过《庄子》?”
叶庭一脸茫然:“什么《庄子》?”
始皇大大沉默了片刻,决定先不谈这个了,谈一些低智商的话题:“我听伯秦说,叶卿是秦国人?”
“草民是秦国人,不过从小是在一个叫做□□的地方长大,草民的武艺和铸剑的技术也是在那里学的。”
秦始皇点了点头,正想要继续问下去,只听哐当一声,原本紧闭的被撞开了,三人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胡亥正光着脚,直愣愣的站在门外。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那群守在门外的侍卫赶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领头赶忙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少公子听说长公子正在里面,非要闯进来,属下实在阻拦不住……”
“父皇……”
知道自己大概是闯祸了,胡亥的眼圈也是一红,嘴上怯生生的喊着,被冻得有些红的小脚不安的上下搓动着。
显然是注意到了这点,始皇眉头微皱:“你这小子,怎么不穿鞋就跑来了?”又对依旧守在门外的侍卫们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听出自家父皇的语气中没有怪罪的意思,胡亥一改之前委屈又可怜的小模样,嘟着嘴开心的回答道:“胡亥听说扶苏哥哥和叶哥哥来了,就急匆匆跑来了,哪有时间穿鞋啊!”
“这么着急做什么?你扶苏哥哥又不会变成鸟飞走,快到朕这边来,穿的那么少,瞧把你冻得。”
虽然是苛责的话语,可秦始皇的语气中却不带一丝苛责的意思,胡亥欢快的跑到自家父皇的面前,秦始皇将他一把抱在怀里,爱怜的将他的头发束好,衣衫整理整齐,之后胡亥又说了什么,逗得秦始皇哈哈大笑,那父慈子孝的一幕简直是要闪瞎了叶庭的眼,看的伯秦也是心塞塞的。
无故闯宫,父皇非但没有责怪胡亥,反倒是心疼他被冻着……想自己在边塞伏击敌人,冰天雪地中一待就是十几天,父皇又何曾问过一句?
“父皇,我要叶哥哥做我的师傅教我剑术!”伯秦这边正在黯然神伤着,胡亥圆溜溜的眼睛已经盯上了叶庭,指着叶庭嚷嚷道。
秦始皇觉得有些奇怪:“你之前的两个师傅呢?”
“已经被胡亥赶跑了!”胡亥一脸天真的回答道,就好像自己赶走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