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张哲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一直在闹腾的猫从精神世界拽出来,扔到满是冷水的浴缸里。
“喵!”加菲努力地露出头,不停地用爪子拍打着水面,看起来十分惊恐。
“怎么?脑袋清醒了吗?”过了一会儿,眼看加菲就要没力气挣扎了,张哲宁这才从浴缸里抱出了瑟瑟发抖的它,虽然看到加菲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张哲宁自己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但他还是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来教训对方:“今天如果不是我下手快,你就跑出来了。平时怎么没看见你这么积极?”
“喵~”加菲只是把冻得发抖的身体往张哲宁那边蹭了蹭,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我真是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了。不管闯了什么祸都靠撒娇来解决。”尽管嘴上嫌弃得不行,但张哲宁还是将拿了一块毛巾耐心地帮它擦身体,“喂喂,不要乱动,你这样要我怎么擦呀?”
加菲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还是一个劲往张哲宁敞开的衣领里钻,到处乱动。就在张哲宁耐心要耗尽的时候,加菲突然伸出了脑袋,急促地叫着,似乎想让张哲宁看什么东西。
“什么呀?”不耐烦的暼了一眼,张哲宁看见加菲的黑色的皮毛上,有个很小的东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如果不是加菲一直固执将那一面给他看,他都不会注意到。
“这是?”拿起那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张哲宁研究了半天都没研究出什么来。
“大概是在哪里沾的脏东西吧。”张哲宁没有在意太多,随手丢掉了。开始专心把身上所有的伪装弄掉,不仅是头发的颜色和脸上的化妆,还有衣服里用来延长肩线线条的垫肩,鞋子和袜子里丧心病狂的增高物等等,还有锁骨上的胎记,一切证据都必须毁灭。
这一弄就弄到了大半夜,把所有东西都放到垃圾桶里销毁之后,张哲宁终于舒了一口气。拎着重新变白的加菲安心的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一声巨大的踢门声惊醒的。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张哲宁起床气爆发,把床上的枕头扔了几个到地上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对方踢的是自己卧室的门。
Σ(°△°|||)︴进匪徒了吗?警察叔叔,我要报案。
还没等张哲宁找到自己的通讯器,大门就因为对方坚持不懈的踢门下而缓缓地倒了下来,砸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而随着大门的倒塌,站在门口的易子瑜更是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公牛粗重地喘着气,双眼发红,死死地盯着他。
坦白的来说,这一幕比进匪徒更加可怕……
眼看对方一步步逼进自己,张哲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该怎么推脱罪行才不至于一开始就被关小黑屋,然后被这样那样。
张哲宁能够感觉对方在他身边停下了。
来了,来了!!!尽管内心的小人一直在尖叫着让他快跑,但由于太过于害怕,张哲宁的身体都僵了,根本跑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动,对方是要放大招吗?张哲宁心里泪流满面。
又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张哲宁打算偷偷地睁开眼睛,看一下易子瑜是不是被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发展好像不太对。张哲宁诧异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易子瑜在死死地盯着他的露在外面的脖子。
脖子有什么不对吗?他昨天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好像除了那胎记以外他没有什么记号了吧,干嘛这么问?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见张哲宁不回答,易子瑜又问了一遍,声音里流露出了些许痛苦和绝望。
那家伙果然喜欢的是哨兵。所以看到我是向导就变脸了。张哲宁这么想着,倒是放松了一些,耸了耸肩,相当光棍的回答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当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子瑜打断了:“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我记得联邦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周岁的向导是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的吧,你居然这么不要脸的诱惑了他。”
“……”这画风好像哪里不对。
“你难道没有想过事情暴露出来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吗?”易子瑜看张哲宁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一样,拳头一直在咔咔作响,好像随时可能扑过来将他暴打一顿。
不过这段话对于张哲宁来说完全就是鸡同鸭讲,他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以一个什么表情去看易子瑜的。
这到底是在玩哪一出啊?
他唯一懂了的一点就是易子瑜绝壁没有想过他和张三是一个人。
就在张哲宁继续沉默的时候,易子瑜又开口了:“把你身上的吻痕遮一遮,我们出去谈谈。”说完他就丢下张哲宁离开了,还不小心差点被倒下的门给绊倒,显然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不轻。
“……”无语地摸了摸脖子后面因为味道遮掩剂而过敏造成的痕迹,张哲宁总算是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纠正易子瑜的看法。
去另一间房子里换好衣服,就在要出门的时候,张哲宁突然就来了灵感,无声地朝门口露出一丝坏笑。
有些东西,还是有必要继续错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