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腿伤可有好了几分?”眼中满是关切。
福伯立时道:“好了好了,表少爷您上次送过来的药,当真是千金难寻的神物,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便是好了许多。”
崔将军只这么一个独生子,之前去军营历练,因为意外伤了腿。这段日子一直在家中休息,其实大家心里是担心的,担心少爷成为另一个表少爷。表少爷的腿……只是倒是不想,表少爷寻了十分难得的药物,即便是宫中也不曾有,倒不得不说,太难得了。
虽然表少爷看起来从不在意自己的腿,只是却极少走路,大家都在心里明白,表少爷内心深处必然是介意的,也只感慨老天见不得如斯完美之人存在于世上,如若不然,怎会让这样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受到这样的伤害,落下残疾。
福伯越想越是心酸,不过倒是不表现更多,只更加体贴:“这几日略有些起风,别是吹到了您,我……”
林羽白微笑:“福伯无需如此,我也不是瓷人,没那么需要照顾。”又一想,道:“福伯,我家小侄女儿极为喜爱甜食,府中桂花糕、栗子酥都是外面比不得的,能劳烦福伯为我准备一些么?”
福伯连忙:“自是好的,我这就去吩咐,今年还做了一些红枣糕,也是可口的紧,之前少夫人尝了,道极好呢。”
林羽白颔首,“那自然好。”
将林羽白引到种满竹子的庭院,禀告之后福伯就退下,屋内传来崔府公子崔玉的声音,林羽白径自推开房门。
崔玉此时正翻看兵法,见林羽白进门,脸上露出笑意,“怎么?过来看我死没死?”
四木反手将门关好,倒是隔了外面的声音,他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的。
林羽白淡然:“是呀,不过很显然,你活的还挺好。”也不站起来,只滑动轮椅来到崔玉身边,倒是崔玉撇嘴道:“你能不能别给我拿出这一出儿?看你这般,我就觉得浑身都不对。”
他瞄一眼林羽白的轮椅,道:“我原不以为意,只是这次受伤倒是也用了几次。这才知晓这东西的别扭,不知你如何忍了十几年,我与你说过的,只要在马靴里垫上木板,你走路并不能看出一丝的异样,也不知你为何非要如此。”
林羽白挑眉:“我倒是觉得十分好,与你想的截然不同。”
崔玉笑:“呵呵,你就装吧!”他起身,为林羽白倒了一杯茶,再看他的腿,竟是一丝问题也无。
林羽白瞄一眼,道:“你全好了?”
崔玉颔首:“倒是要多谢你的药,全都好了。”停顿一下,睨他,“不过你下手还真是挺狠的。你就不怕我爹和我阿姐知道,扒了你的皮?”
林羽白并不当一回事儿,淡然道:“不下手狠一点,大家哪里会相信呢,你伤的越重,该安心的人才会越发的安心。”
谁人能够想到,崔将军府的公子崔玉在军营历练受伤,竟是自己与表弟勾结做的扣子,只是,旁人也不会有机会知道。
林羽白捧着茶,体会馨香,道:“这茶落在你的手里,着实差了几分。”
崔玉呵呵冷笑,“送你送你,都送你!成不,一会儿让你全都打包带走。”
林羽白淡笑:“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甚好。”
“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崔玉上下打量林羽白,林羽白淡淡,“还有什么其他的要一并送了我?我倒是知道的,你们府里好的东西并不少。”
“你真是不要脸。”崔玉无奈道,说到这里,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表兄弟二人调侃之后,林羽白叮嘱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要好生的养一养,不要这样下来随便走。免得将来真变成跛子了。到时候舅舅不找我,表嫂也要找我算账。”
崔玉白他,“你就缺德吧!我伤的又不是那啥地方,你嫂子怪你啥。”说到这里,拍自己的头,“卧槽,我和你说这些作甚,得得,来,你与我说说,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你今日来,不会只是来打秋风的吧?”
上下睨着林羽白,仿佛这人就是如此一个小人。不过这一细看,又道:“说起来,你今日这身儿……有点骚包啊!咋地?思春了?”
林羽白不以为意,只道:“你不觉得,我不管是何等模样,都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么?”
崔玉一股子反胃,来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道:“我得缓缓,不然真是要吐出来了。”
林羽白笑,“恶心吃点酸梅倒是极好的,可以压压。”又得了白眼一枚。
看林羽白没个正形儿,崔玉倒是开口了:“怎么样?我这次受伤,外面传得乱七八糟吧?”
林羽白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淡淡道:“你且放心,一切都没有脱离我们的预计,传的越不堪,对我们来说越是一件好事儿。你伤的这样重,天家都已经差心腹太医来看了,自然不会怀疑。要知道,受了伤就该好好的养,你好好的休息一年,事情便又有大的不同。我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此甚好,你信我便是。不管旁人如何,我们是真真儿的表兄弟。”
话中有话,而这含义,崔玉竟是知道的,他认真道:“我了然这个道理。能没事儿就是好的。”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我祖父为国捐躯,父亲戎马一生,如今皇帝竟如此猜忌我们将军府,想来真是让人心寒。”
谁人能够想到,看起来风光显赫的将军府也是充满了层层杀机,他这将军府唯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