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绝望地软了下去。
“嗒嗒嗒嗒……”
鼠标快滑,键盘被迅速敲打。
操盘手生怕自己若是犹豫不决,动作慢了半拍,也会与金明杰一样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数分钟后,潘芸萱发出了讨赏之音:“会长,我已经完成了资金调动,现在所有的钱都在咱们北铁马了!”
看数字只需学龄前的水平。
武赢天看到了天量的资金已经悉数到帐!
确认无误后,“她”拍了拍这个还算有些本事的操盘手下属。
“非常好!干得漂亮!”
“嗯……你干脆就手把账号密码改了,省得这些钱过后又被某些人三下五除二给弄回去,白忙活一场。”
潘芸萱怯瞟了一眼地上的活死人,很专业地回主子:“会长,这没用!”
“为什么?”
操盘手对着墙边的活死人努努嘴,“我们的户头都是别人开的,弄来弄去只是左右搅拌,上下翻炒,其实都是同一个锅里的菜,所以说没用。”
四太太抱手沉思了几秒,“她”恍然大悟般地拉开包,取出一张银行卡。
“既然如此那就将美食倒出锅来!继续转帐,你把所有资金都挪到这张卡上,我要把东西南北的菜从金锅铁碗里统统弄出来,一个子儿也不许留!”
东西南北!
四太太的这句话四字定乾坤,疏而不漏,明显是将四个分会一竿子打死。
“您是说……全部吗?包括咱们北铁马?”
潘芸萱愁上眉梢,隐隐焦虑:现在的这位主子性情大变,变得极其陌生,手段又毒又辣,早不再是过去熟知的那位主子。
她连姚远山忌惮与敬让三分的金老都敢去动,而且是往死里动!
她连包括南铁马在内的其它分会都敢下手,而且还是往死下手!
其真正目的似乎不仅仅只在会长一职,究竟是什么只有天知道。
潘芸萱最后还担心这么一来,连自己都成了穷光蛋,甚至还不如账户被冻结:冻结好歹只是有钱不能用,还有盼头;把钱抹光等同于销户,叫人直接绝念。
下属那不安的神色提醒了武赢天,眼下这光景还不能操之过急,把自己人统统都逼上绝路只能适得其反。
四太太露出赧然之色,释道:“你误解了,那当然不是,我是说除了咱们北铁马原有的那部分不动以外,将其它三个分会刚刚到账的资金再它挪一次。”
“明白了。”
虎毒不食子!潘芸萱神色大松,她吐了一口气,继续操作。
武赢天再次回头,去蔑视已不发咝咝声,也不响咝咝音的金老头。
细辨之后“她”发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还算正常,但双目已闭,人也无动弹,估计是被气得背过了气去。
讨赏之音再起:“会长,操作完毕,其它三个分会的钱全都挪在这张卡上了。”
“杨璐”现在不仅仅解除了北铁马的困境,令其高枕无忧,“她”甚至践行了诺言,将自己的困难变成了别人的困难。
用不了几时,其它三个分会必将堕入困境,并亲自品尝到无钱带来的无尽滋味:恐慌、愤怒、躁动、无助、消沉、混乱……
人心的涣散指日可待!
思于此,四太太仰头大笑。她道:“潘芸萱,你今天立了头功!回去之后我定要好好犒赏你,咱们走吧。”
言毕,“她”探身解了金老头的穴道,然后去关闭笔记本电脑,准备将它带走。
潘芸萱惧色瞪着金明杰,弱问:“会长,他……他要不要送医院?”
“不用,死不了,过一阵子他就会自己醒来。走吧……”
“是。”
操盘手唯唯诺诺地应了声,然后跟着风吹杨柳的四太太走出了这个铁马会最隐秘的财务中枢。
汽车上,潘芸萱依然很担心这个给予了自己甚多好处的老情人,他的安危关系着自己的安危。
“会长,金老他大小便都shī_jìn了,真的没事吗?”
武赢天看出她的心事,吟吟一笑,“放心吧,我保证他下午就活蹦乱跳了!不信的话你过几个小时来确认一下。”
“不不不,我信,我信……”
担忧归担忧,潘芸萱哪敢真行回访之举?她自有如意算盘。
金明杰已经耳闻目睹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可以说是胡作非为,此刻的赔礼既形同于猫哭耗子,更等同于送命。
毕竟情人一场,应该道歉,但就算真想道歉以获得其原谅也要等时机,等到四太太她力决胜负掌控了铁马会,定下大局。
大局一定,届时一朝天子一朝臣,所有的积怨和往事只能注定如烟,不得不化为乌有,此刻私下再作赔礼才是赔礼,并不迟。
四太太打道回府后没有再挽留惊魂不定的潘芸萱。
“潘副会长,你的任务全部结束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黑锅已背实,无法脱身,潘芸萱自知没有了任何退路,她只能往前看,把事情尽可能地往好处去想。
她当即挤出了薄薄的皮笑,辞别道:“会长您也好好休息,那我走了。”
“诶,等一下。”
四太太的一声招呼叫临近门的潘芸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上次的“等一下”也是几乎发生在同一位置,不堪回首。
一句话就将她带入了人生中甚为巨大的劫难,后怕之极!
这一次,又将如何?
失神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