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一退。
每当武赢天踏前一步对方就后退一步,这帮士兵在退行中东张西望。
她继续踏过去,对面的人继续往后撤,这帮士兵在退行中左顾右盼。
妖精现如今已无迷惑……
对方好像欲擒故纵一般的行为不是在搞什么鬼,而是在等顺风出现。
为追求过程一致,她停住了脚步。
一停皆停,对方也不继续后撤了。
足足一个连的百十号士兵在与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已领受过对手奸诈的武赢天暗暗好笑,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妖精故意转身折回。
背后也没人放冷枪。
走出几步后她又突然转回去,结果对方跟着联动,照例后撤。
这情形与上一次完全如出一辙,因为对方既不喊话也不端枪。
就在林中静而无风时。
少数士兵突然端起枪。
不是突击步枪,而是……
榴弹枪!三支。
她的眉毛轻轻地上挑。
对方瞄准。
妖精射击。
“魔域冰煞”一瞬间射出“在天之灵”。
ea8横扫……
唰!
足足一个连的百十号士兵全都被定了格。
各种拙表情,各种劣姿态均以恒定展现。
定格只是眨眼间的事。
人体轰然倒塌也如此。
“扑通、扑通、扑通……”
一个连队的百十具雕塑或因自身重心不稳或因狂风和冰雹的肆虐而纷纷以硬邦邦的姿态倒下。
士兵们落地的瞬间武赢天还担心对方会不会像个瓷娃娃一样摔碎了,结果还好,是木头人的硬度,一个二个都完整无缺。
与此同时,已退去高烧的刘家伟也醒了。
他醒来发现自己是孤身一人,很奇怪。
“我,我怎么还活着?”
苏醒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
他顿时明白顾冥冥并没有被士兵攻击倒地挣扎,而自己拿着枪冲过去替她报仇然后中弹倒下并不是真的,那完全是一场发高烧糊涂出来的极度逼真的噩梦而已。
雨很大,四下里不管怎么睁大眼睛去看都没有“顾冥冥”的身影,而周围环境并不平静,不远处有“嘀嘀嗒嗒”的杂音,但并无战斗的声响。
有奇怪自然就会想探个究竟。
于是,这位浑身布满虚汗的人便顺着斜坡往上爬。
结果……
才爬了少许,嘀嘀嗒嗒的声音就由远至近,每一粒都晶莹透亮的冰雹从天而降。
满地的枯枝烂叶噼噼啪啪乱响。
小小的水晶球层层加码地堆积。
他正迷惑于这奇特的冰雹时看到了一双脚挡住了其视线,紧接着“顾冥冥”蹲了下来,笑眯眯地堵住了整个视野。
她问:“你的高烧退了吗?”
他应:“呃,退了,自我感觉好了很多。”
她又问:“你是更喜欢冰雹呢,还是雨水?”
他又应:“呃……我都不喜欢。”
她再问:“如果必须二选一呢?”
他再应:“非得二选一的话那我就选冰雹吧,这小玩意儿砸在皮肤上虽然有点痛感,但至少不会把身上的衣服弄湿掉,干爽比浑身紧紧腻着舒服许多。”
“顾冥冥”大笑,“老天爷会照顾你的,走吧,不必爬上来了,咱们顺着这坡下去。”
武赢天选择了绕道而行,因为她可不想让刘家伟见到这实在难以解释的场景——既栩栩如生又木雕泥塑的兵马俑士兵。
下到坡底后她再度去背人。
刘家伟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走。”
小女人的力气不是大男人可以违抗的,“顾冥冥”才懒得与之理论,不管不顾地就将人硬生背起。
她一边走一边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爱背呀!”
刘:“啊?那你还不赶快把我放下来。”
武:“放下来?呵呵,想得美……我历经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性地为我做点什么?”
刘:“何止是应该,可是……可是你这话听着怎么好逆反,特别扭,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武:“我知道你现在能走,但我此刻很需要一把伞,麻烦你做一回人字形伞,为我挡一挡这会损伤皮肤,严重影响美容的冰雹好吗?”
刘:“呃……我这把伞是不是太过于笨重了点?”
武:“笨不笨重不重都没关系,关键是要管用。”
刘:“可是……我看你并不是一个需要伞的人。”
武:“我知道你才是最需要伞的人,但我还是黄花闺女一枚,又不是小媳妇,实在不便在‘猪八戒背媳妇’这场老掉牙的戏份中扮演有辱名声的角色。”
刘:“那眼下这情形算什么?”
武:“女菩萨背猪八戒,普渡众生呗……”
笑……
***
约莫走出两公里之后天晴了,因为那一大帮兵马俑的周围出现了几只皮毛斑驳的野狗。
瞅着野狗瘪瘪的肚子,武赢天担心这些牙齿锋利又饥肠辘辘的家伙会不会嘎嘣几下就把相对脆质的人形狗粮给啃得面目全非?
被野狗啃死与被凌迟差不多,这太残忍了!
于是……
为免出现灾难性的后果,女菩萨赶紧收回了所有“在天之灵”,能不能对付野狗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几只野狗起初还有些畏惧,但挨近嗅了一通之后发现这帮新鲜的肉食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