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巨鹿,黄巾军势聚集区域。
“先生,陈飞他还是没有一丝消息,我们只得到在年前他单人独剑把张氏的族长斩于大街之上后,就击破了当时守军的围攻,随后便不知所去。。。”一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屋当中,名为文乐的温润青年正一脸苦笑地对着自己的老师说道,心中也是一阵无力——他们分别之时乃是光和六年的十二月,而此时已经到了中平元年的二月时分,那个堪称当世猛将的豪杰却是依旧不见身影,倒不是担心对方爽约,以其甘愿为那些平民自陷险地的行为来看,这等事情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只是。。。。
。。距大事之举,不过一月之期了啊!
想到这里,文乐脸上越发苦涩,但是面前的张角却是一副安然不动的淡然模样,轻轻拿起陶碗抿了一口水,锋利的双眼直直看着桌案上那一幅粗陋的地图,轻轻点头轻喃着什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陈飞赶不上大事之举,淡然的模样看得文乐一阵气苦,忍不住提高音量再次唤道:“先生!”
“唔~怎么了吗?文乐。。。”看着年轻人那副憋着气的样子,张角有些忍俊不禁地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陈飞一定会到的,许是在路上走丢了呢?先来看一下,现在的布置可还有什么疏漏?”
“。。。诺!”
。。。。。
“真的好惨。。。终于是到了!”看着眼前高大雄壮的城池之上镌刻着的两个古朴大字,陈飞几乎有掩面泪奔的冲动,当时从冀州边境的那一座城池中冲杀出来之后直接施展轻功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结果完全忽视了自己路痴属性的陈飞整整迷路了两个月的时间!
“简直是不堪回首啊。。。”微微摇着头感慨一句,陈飞从怀中摸出了从打劫不成反被抢的劫匪那里弄来的钱币,付过了“城门税”之后,顺着人群走入了这一座看似祥和繁华的城池当中,人影憧憧,那一道虽然穿着破烂但却如长矛般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脚步微微一滑,陈飞的身形无声间出现在了一个头戴黄巾的中年男人身后,此人脸色蜡黄,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看起来就是一个终日辛劳却还是贫苦度日的农民之类的身份,但是其身上血气之浓远超寻常男子,眸子虽然昏黄但却不时闪过一道精光,很明显应当是黄巾军在此地的精锐士卒。
在超过两个月的迷路生涯中,陈飞早已对自己的方向感失去了全部的信心——与其按照张角等人描述的特征去寻找然后又一次迷路,还不若直接跟在这个精锐黄巾之后,却是省得麻烦!
这个伪装成了农民的黄巾军精锐非常小心地在巨鹿城中小心翼翼地转了几个圈子,但却一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陈飞,许是觉得已经安全了,这名黄巾军终于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身后的陈飞也是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终于要到了吗?。。。
那名黄巾走到了一间看起来平凡的大院子之前,伸出手在门上有规律地轻轻敲击着,随即里面也传来了清脆的敲击声,如此几番之后,紧紧闭着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陈飞紧紧随着那名中年黄巾直接走进了院子里,脸色平静自然,似乎自己便是那名黄巾的同伴一般,但是下一瞬响起的惊愕的叫喊声便将陈飞的如意算盘直接打翻。
“你是谁!”骤然响起的叫喊声如同是被流氓站了便宜的良家妇女一般尖利而刺耳,具有极强穿透性的声波远远传出,一个个头戴黄巾的汉子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将出来,一个个眼神不善地看着身形有些僵硬的年轻人,刀剑缓缓出鞘的声音不似平常那般凄厉刺耳,却有着另一种沉凝的煞气,如同是悬于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那是将恐惧拉长到与每一分每一秒结合起来的产物,长剑悬空,将落不落!
压抑而沉凝的气氛中,领头的一个壮汉微微冲着陈飞努了努嘴,随即手持刀剑的黄巾众人便面色不善地向着陈飞逼近,脸上几乎是带了些许杀气,令得年轻人心中微微苦笑。
。。。看起来,好像是玩大发了。。。
在陈飞的苦笑中,几柄长刀微微将年轻人的身躯卡住,锋利的寒芒只需得微微一颤,就足以在陈飞的身上开一道口子,为首的黄巾微微压低了声音道:“小兄弟,咱们不管你是什么来路的,也不想知道你为啥子跟在咱弟兄们后面。。。。只要你在这些时日里老老实实地待着,我们也不想去坏了你的性命!”
“明白了没!”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之意,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在吓唬陈飞,此人手中长刀微微下压,就想要在陈飞的身上开上一道口子,但是手中虽不算什么神兵利器却也是锋利得紧的长刀此时却如同没有开锋一般,在年轻人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细嫩的皮肤上划不出一丝痕迹!
心中正有些不安,手腕上便陡然一阵刺痛传来,巨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道令得他雄壮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跌撞而去,手中长刀不住尖叫着,似要在下一瞬便脱手而出。
。。。怎得回事?。。。
喝!暴喝声中,这个黄巾脸庞涨得通红,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使尽了浑身气力才将那柄不安分的长刀控制住,狠狠喘息着,眼前的一幕却令得他浑身汗毛乍起。
原本将那个年轻人控制住的同伴们此时已经全部跌倒在地,视若生命的兵器如同是废铁搬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