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宣若转了转眼珠,语带歉意,“可能是宣若擦拭卷宗时候不小心放错了,真是对不住了。”
赵寺丞释然,“原来如此,赵某还以为这里混进了什么人,哈哈,御侍不必自责,赵某这就出去。”
走出去的时候,赵寺丞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他顺手关上了门。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小,知道再也听不到时候。卫夕颜赶忙跳到一边,接着微弱的光亮,卫夕颜这才发现刚才救卫夕颜的是何人。
“晨芙?”卫夕颜傻眼,怎么也没想到是于嫔,“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嫔悠然地从书架后走到卫夕颜面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深不可测。
她皱着眉头道:“我今日想找你,却在半路看到你来了藏卷阁,就跟着过来了。”
卫夕颜不吱声,她又说,“我总觉得你藏了许多心事。”于嫔幽幽叹道,“不过,你不愿说,我也不会逼你,他日,你真认定我是个可以托心之人再告诉我也不迟。”
卫夕颜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犹豫着开口,“晨芙,我……”
于嫔抬手掩住卫夕颜的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开口道:“我不会多说也不会多问,你快些找你想找的东西吧。”
卫夕颜也不再多解释,细细看着每个卷宗所列标的介绍。终于在角落发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书卷,看着上面娟秀地书写着“正一品太傅卫云通敌案”,卫夕颜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颤颤巍巍地打开卷宗,却发现只有几行判词:
“国家最重无如枚卜。罪臣云身居高位不自知,既为人臣不表众。妄付重托,实属奸佞之臣,不知几千百也大罪。
西南王谋逆实无道,助纣为虐此为大罪其一。
忠臣口诛笔伐,而罪臣云欲其开拓,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诰敕之馆目越朝常,此为大罪其二。
用立枷之法戚畹家人,骈首毕命意欲诬陷国戚动摇中宫。若非阁臣力持言官纠正又兴大狱矣此为大罪其三。
打问之时,口不择言,拒不认罪反振振有词,毋论玩言官于股掌而煌煌天语朝夕纷更大罪十四。
…...”
看着看着,她经不住泪如雨下,原来父亲在狱中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刑…..而作为女儿的自己,却毫不知情!
“夕颜?出了什么事么?”察觉到卫夕颜的抽噎,于嫔疾步来到卫夕颜的身边。
慌忙合上卷宗,卫夕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答道:“没什么…..”
轻轻为卫夕颜拭去眼角的泪花,于嫔低声叹道:“我不便见苏领侍,时候也不早,你们还是早些回去罢…..”
卫夕颜感激地看着于嫔,勉强微笑,就从藏卷阁走了出去。
“怎的才出来,急死我了!”宣若一见卫夕颜,立马不满的嚷道,近了,看卫夕颜,吃惊道:“你这是哭了么?被赵寺丞吓着了?”
......
待女子出了门,于嫔走到夕颜站着的位置,拿起其中一份打开的卷宗,扫了眼,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