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那老妖邪魔法奇诡,恐会脱体复生,便毫不停歇,连忙又擎起阴阳二气瓶催出阴阳仙光将那魔王尸骸摄入瓶中,法诀催动,瓶内阴阳二气发作,宛若灭世大磨,只顷刻功夫便将其凶厉魔躯磨成了一滩脓血。
魔王即死,那云端魔宫受此冲击,转眼烟消云散,数以万计的魔头纷纷仰天凄厉哀嚎着化作漫天血雨,从云头泼洒下来,然而落入尘埃当中,却又化作无穷无尽的血色雾气,氤氲而起,只顷刻功夫便又充盈天地,四围茫茫然血色一片,较之先前更是人面难见。
叶知秋身在护身金莲当中,环顾四围血雾,自觉心下惊疑,却是原本以为魔王即死,此等魔境当得烟消云散,开天见日,哪知如今却是这等形状,分明魔法未破还生就变化,忙将心神往宝瓶中一观,面色不由一变,却是那魔王尸骸虽灭,却全无魂魄迹象,只有一缕如发丝般乌黑细微的魔念,还在阴阳二气碾磨当中顽抗,心神观照间,但听得那魔念猖狂大笑道。
“孽障安能识我无上魔法,老祖我分身亿万,无有穷尽,早已成就摩罗不死身,你能奈我如何,还不早些束手就擒,跪地求饶,再敢迟疑,顷刻化为劫灰!”
言罢,又是一阵狂泼大笑,尤为刺耳。
叶知秋知其装腔作势,只是眼下受困魔境,一时之间寻不到这老妖邪真身所在,不免眉头微蹙,心思电转,暗忖道。
“这般积年老贼果然狡猾,魔法诡秘难测,竟是瞒过了我的耳目,眼下他真身不出,行迹不露,急切间寻他不得,需得想个法子激他现身,方以法眼追寻,杀他个措手不及才好!”
这般念头转过,将那瓶中阴阳二气催发更盛,转眼将那缕魔念绞灭,摇头晒笑道。
“老妖邪端得是不知羞耻,满口胡话,大吹法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若有这等本事,哪还用这般藏头缩尾的王八行迹,徒惹人笑话,想你也是修行数百年的积年老贼,怎还用此庸人言语欺心,何等愚顽!”
话音刚落,却见那身外血雾陡然往两边一分,颇有拨云见日的感觉,正自惊异不定,但见云端那座血海摩罗宫又自现了出来,殿门大开,阴风呼啸间,无数魔头陈兵列阵,簇拥魔王坐榻,与先前排场一般无二。
那榻上现出高大的魔王身影,俯身怒视叶知秋,三颗狰狞凶戾的头颅同时咆哮道。
“大胆孽障,安敢坏我法身,此恨难消,待将你擒住,定要剔骨销魂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手上令旗一挥,左右魔军应势齐动,铺天盖地的又自云端冲杀下来。
叶知秋知这魔王乃是魔境演化,外强中干,非是关隘所在,不去理会,只将青云剑和阴阳二气瓶催动,合力绞杀漫天魔军,抵住来势,私下里将法眼破妄灵光催发至极,四围遍照寻找竹竿老者真身所在。
奈何那妖邪魔功奇诡,兼之道行又是不俗,急切之间着实寻之不见,更何况又有那魔宫当中涌出的无尽魔军袭扰,饶是叶知秋诸多仙宝在身,也是焦头烂额,心如火烧,意似油煎,好生焦急。
正觉一筹莫展之际,脑后陡然响起恶风厉啸,但觉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意奔袭而来,霎时遍体寒气丛生,浑身毛骨悚然。
心知乃是敌人偷袭,哪敢怠慢,电光火石之间,头也不回,猛然擎起手上的阴阳二气瓶,将阴阳仙光往身后刷落,同时迅速回身一瞧。
但见得仙光当中笼罩着七道手指粗细,三寸来长的天蓝色寒芒,宛如网中游鱼,正自在奋力挣扎,不断的向外迸发透入骨髓的冰蓝寒气,将近身的阴阳仙光都要冻住了去,一时间僵持不下,无法立刻收摄入瓶。
叶知秋心下惊疑,忙将慧目运极,顺势瞧去,只见得寒芒之下乃是七道细若游丝,长不及寸的冰针,通体冰蓝晶莹,好似蓝色冰晶铸就,散发着极为森冷的寒意,连目光都要冻住了去,若是叫其近身,怕是要顷刻冻结成冰,好生可怖。
此物唤作七绝冰魄透骨钉,乃是取用万年玄冰罡煞辅以七绝阴煞,反复洗淬打磨凝炼成丝方能成就,是海外散仙北极岛白头仙翁独门奇宝,炼制不易,向来少见于世,威力十分厉害,阴毒无比,若是其被打在身上,立马透入骨髓当中,随宝主心念一动,爆发七绝玄冰罡煞,便是一倾大湖也是顷刻冻透了去,更遑论寒毒阴煞在体内爆发,由内而外,更加厉害万分,任凭仙身宝体,逢之俱要冻彻成玄冰,顷刻身死。
这竹竿老者早年听过此宝名头,一直垂涎其威势,只是摄于白头仙翁的道行,不敢强取豪夺,便转托一位与白头仙翁有旧的好友,穷尽收藏,以物易物,换取了一百零八枚七绝冰魄透骨钉,运使至今,杀伤了好些对头,立下功劳无数,乃是一桩珍之又珍的压箱底的杀手锏,原本还有二十八枚之多,只是先前在那姑射国都襄城当中为了脱身出阵,用去了二十一枚,仅剩了七枚在手。
先前见得叶知秋虽然被陷入自家魔境当中,却无法将其磨死,一时急切难当,按捺不住,这才将这最后七枚宝钉祭出来,以期能够建得奇功。
这时见得七枚宝钉被阴阳仙光所阻,丝毫不慌,只隐在暗处,心神勾动当先那枚,将禁制催动。
霎时间,那当头的那枚宝钉砰然一声散化开来,爆发无穷七绝玄冰罡煞,只见得一股腥臭无比的冰蓝色恶风,当中夹杂着万千极寒的玄冰晶粒,向四围猛然冲射勃发,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