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正是姑射国辅国真人凌虚子,端坐蒲团,闭目神游,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这时闻言,睁开眼来,问道。
“可见得那随行的道人了?”
那安总管回道。
“见过了,道行俱都不凡,属下法眼看不透为首那个道人,只觉满眼灵光,遮迷视线。”
那凌虚子略略皱眉,说道。
“你天生法眼,善观世物深浅,此人竟能瞒过你的眼光,若非身怀异宝,便是道行极深,眼下阵法尚未布置完满,若叫他看出端倪,必是闻风遁走,再想围剿十分艰难,却是不美。”
说道这里,沉吟片刻,便有了决断,吩咐道。
“你且下去传令,着长青子前往试一试深浅吧!”
那安总管应下,再拜,退了下去。
凌虚子又默运神通,起了一卦,却只见得天机纷杂,犹如一团乱麻,毫无头绪,算不得吉凶,唯有叹息一声,罢了念头,径自闭目神游太虚去了。
入夜,外松内紧的襄城已然实施宵禁,街上行人纷纷归家,闭门不出,城中各处街道,一对对卫戍甲士擎着火把来回巡视,平添了几分紧张。
南城官驿,叶知秋一行落脚在此,此时夜深,各自在房内安歇。
叶知秋盘坐床榻之上,正自闭目行功,陡然间心下升起一抹警兆,猛然睁眼,冷笑道。
“好个妖邪,果然按捺不住,且叫贫道会一会你!”
言罢,手上掐诀,运转外五行生克神剑,凝聚一口彩光流转的五行法剑,剑光裹身,撞破窗户升空而起。
甫至屋外半空,慧目所见便是一道晦暗的屏障宛若一只倒扣的巨碗,将这官驿方圆尽数扣在当中。
叶知秋心下了然,知晓是对方使了禁法将此处隔绝,也不在意,反而合了他的心意,不然一会斗将起来,恐会伤及无辜,束手束脚,反而不美。
法眼遍照,正要搜寻敌人所在,猛然吹起一股恶风,携裹着一层蓝色带着腥甜的气味烟雾,袭身而来,还未至身前,便已叫人头脑昏沉,双目迷眩,几欲昏厥过去,心知是敌人邪法,哪里怠慢,正欲将剑光催生布置身前抵抗,身后骤然卷起一阵猛烈的罡风,将那恶风与烟雾一并吹了开去。
旋即,一道遁光从屋**出,来到叶知秋身旁落定,现出当中人物,正是天风子,他与叶知秋分居护佑在吕子谦房间左右,只是他道行不如叶知秋,先前没有察觉到敌人来临,直至叶知秋遁光跃起,才自惊觉,跟随上来,见得敌人邪法袭来,便操弄罡风将其吹散开去。
“掌教师兄!”
天风子稽首一礼,打了个招呼。
叶知秋额首,手上剑诀猛然朝着东南方向一指,喝道。
“疾!”
却是法眼照见敌人藏身所在,剑光化虹猛然斩将过去,他如今明悟五行奥妙,深得五行生克变化精髓,这外五行生克神剑推衍越发精深,威势较之先前上涨十倍不止。
这一剑斩过去何等厉害,暗中的敌人哪里敢接,顾不得显露行迹,将遁光纵起躲避锋芒,同时手上法诀一掐,官驿上空当即显化一张蓝光莹莹的大网,依存着倒碗屏障笼罩天空,密密麻麻的网眼当中骤然生出十几团拳头大小的蓝色光团,劈头盖脸的往叶知秋和天风子二人打落下来。
叶知秋精修五行,认出这蓝色光团乃是水行雷法所属,虽是不如癸水神雷威力,却也不可小觑,不敢怠慢,翻手间取出中央戍己杏黄旗,喷上法力便祭将起来,化作万朵金莲平铺头顶,将自家和天风子一并护住,同时手上剑诀不停,御使着剑光衔尾追击过去。
那十几团水行神雷打在金莲屏障之上,噼里啪啦暴起一片亮眼的蓝色雷光水气,接连炸散了外层数朵金花,这才耗尽了力道,消散开去,却是未伤及下方分毫。
叶知秋心知如此,看也不看,专心御剑,将一口五行法剑御使的上下翻飞,左右纵横,剑疾如风,劈斩如雷,好似一条莽苍大龙在天穹肆意遨游,在大海任凭兴波,当真是厉害非常,将那敌人撵的鸡飞狗跳,左躲右闪,煌煌然宛若丧家之犬,若非有法阵相助,怕是早已被斩在剑下,不过即使如此,亦是险象环生,岌岌可危。
这时,一旁的天风子也将自家飞剑祭出,飞将过来,与叶知秋五行法剑连成合纵之势,向敌人碾压过去,压力倍增十倍不止。
此番来的敌人正是那领辅国真人之命,前来试探叶知秋深浅的长青子,此人着一身青色道袍,身材微胖,看面相到是有几分和气,只不过此时浑身大汗淋漓,一张胖脸也是涨成了猪肝色,却是被两口飞剑逼得够呛,生死攸关,也顾不得自家师傅之命,一拍腰侧法宝囊,取出自家看家法宝,天斗荡魔拂尘,乃是一柄碧玉为骨,天星为丝的碧玉拂尘,持在手中将法力一催,便绽放一片银白星光,好似九天银河坠落一般,前头万千银色猛然暴涨十几丈,根根如银蛇,分成两股,朝着两口飞剑分别绞缠过去。
他这天斗荡魔拂尘乃是一桩品质上乘中品道器,是他耗费百年光景,搜罗天材地宝,又经十几年功夫炼铸而成,非同反响,乃是荡魔利器,又随在身边温养多年,早已如臂指使,人宝合一的地步,念头转动,此宝便能应势而攻。
这时虽是分心二用抵御两口飞剑,却也不落下风,两股银白星丝宛若无数银蛇电光,与两道飞剑激烈绞缠,进退自如,打得有声有色,一时间夜空中,光芒四溅,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