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哪里肯,只赶紧跟着出了怡神所,去了后头浣洗休息,魏延显只命他们回去,正僵持不下,豪哥儿却说不碍事,就让他们在这儿候着吧。
魏延显见豪哥儿眼神闪烁,似是已经有了主意,这才不与这一众奴才在这里耽搁,径自进。
小德子一众奴才并玉哥儿等在外头,等了好半晌,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德子心里着急,这时候太皇太后正午睡着,小皇帝可千万别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便赶紧隔着门问了一句:“皇上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
只听里面魏延显的声音不耐烦道:“快好了快好了,着急什么。撒个尿还催。”
一听人还在里头,小德子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豪哥儿却压低声音跟魏延显说:“这也不行啊,咱们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如果他们进来发现皇上不在了,还不要大张旗鼓地找起来?”
魏延显眸子灵动,略一思忖,心生一计,笑着又对外头扬声道:“朕和豪哥儿有话要在里说,那里头唱戏太闹了,我们说说话,这里瓜果点心什么都不缺,你们在外头乖乖等着,不许人进来打扰朕!”
众人听着犹豫,可是再看着小小一,不过两件大,一扇门,两个窗,皇上就在里头,若是听见什么响动,他们即刻进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小德子只当从前小皇帝总跟着太皇太后歇晌觉,今日闹腾着累了,说不定就在里头歇了,况且也不过是跟豪哥儿说两句话的事,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只是却也是寸步不离地在门口等着。
玉哥儿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只觉着事情有些怪,小德子却劝玉哥儿只管进去看戏,这里有他们照看着就是。
玉哥儿有几分犹豫,正在想要不要开口,求魏延显也放自己进去,忽而听见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一回头,竟然是歆姐儿。
歆姐儿远远站外头的月亮门那里,正冲他挥着手绢笑着。
玉哥儿这才跟小德子告辞,去找歆姐儿。
玉哥儿也好久没见歆姐儿了,只问:“你怎么出来了,外头怪冷的。”
歆姐儿言笑晏晏,身上穿着极好的狐狸皮斗篷,一看那布料针脚怕就是内务府才能作出来的东西。只道:“里头太闹腾了,跟几个姑姑姐姐说话都听不清楚,方才见着小舅舅过来了,一转眼又不见了人,这才想着还没跟小舅舅拜年,才胡乱寻了个由子出来了。小舅舅可别嫌我晚,这还没出十五都算在年里。”
玉哥儿瞧着歆姐儿眼见着比自己初见她时长大了好些,这些日子常在外头行走,就连口齿都伶俐了不少,便也回了她的礼,让她赶紧回去听戏,外头怪冷的。
歆姐儿却不着急,只问起:“小舅舅在这里做什么?”
玉哥儿这才说是跟着皇上出来的,有说这几日皇上跟豪哥儿走得近,方才进了里,半天没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事,他正着急。
歆姐儿和玉哥儿一样,从小就跟豪哥儿不对付,听着小皇帝跟豪哥儿走得近,歆姐儿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正思忖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惊慌地“呀”了一声。
玉哥儿忙问:“怎么了?”
歆姐儿道:“小舅舅不知道,在后头,原有个小门,隔着回廊,能通到听雨轩。我也不知道那个小门是做什么用的,反正我从前有一次瞧见过,当真有那么个小门。”
玉哥儿心头也是一颤,豪哥儿是魏明煦的侄子,从小又常来王府玩,这中地方,他自然知道,怪不得方才小皇帝跟小德子争执,他上前拦着,原来是金蝉脱壳之计。
虽然不知道他们筹谋着什么,可是但凡有豪哥儿掺和的事儿,八成就没什么好事。
玉哥儿让歆姐儿赶紧带他过去瞧瞧。
好巧不巧地正好遇见从听雨轩里蹑手蹑脚又欢天喜地地跑出来的魏延显和豪哥儿。
四人面面相觑,均是吓了一跳。
毕竟是不合规矩的事,远远地听见似有人来,豪哥儿赶紧拉着小皇帝一行人避进了一旁的假山洞里。
听着外头似是王佩珍和李夫人,正说着话过去:“……那丫头当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只是这林家的这位二公子我倒是见过,瞧着长相不错,人也儒雅,可是不是年纪比我们家芦烟大了些。况且不曾出仕,做着商贾的营生,到底登不上台面些。”
王佩珍却道:“他年纪也不大,若是人品才干不错,那将来若你们想让他入仕,还不就是镇国公一句话的事……”
王佩珍和李夫人说着悄悄话,都是极隐秘的事,甚至不曾让丫鬟跟着,两个人也是避着人走,瞧这儿冷清才过来的。
倒是一时也不曾察觉魏延显和玉哥儿、豪哥儿这一行人。
瞧着她们走远,进了听雨轩,几个孩子这才放下心来,玉哥儿焦急地问着魏延显:“皇上怎么从这儿出来了?”
又指责豪哥儿,问他在教唆皇上些什么。
魏延显从来跟玉哥儿亲近些,只是这件事豪哥儿再三叮嘱了他,知道得人不宜多,让他务必瞒着玉哥儿才行,又说玉哥儿肯定不会同意跟他们一起去的。
魏延显当初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答应了,这便成了他和豪哥儿之间的秘密,渐渐的两个人也比从前亲密了许多。
可是瞧着如今,怕是相瞒也瞒不住了。
魏延显这才跟玉哥儿道:“不怪豪哥儿,我听说,这靖王府里有整个京城的龙脉,就藏在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