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皇把士凉丢到床上,靠着墙坐在地上。他不是累的,他是吓得。
士凉让自己躺得稍微舒服一点,得知自己安全后,身上的疼痛一股脑涌上来。
“你...要不送你去医院吧。”滕皇盯着士凉腰上的血迹说。
士凉无力地摆摆手,“不用,他们如果要找我,医院反而很危险。”
说着,士凉偏过头,“你家有小刀吗?”
滕皇按照士凉的说法,找到了一把修铅笔的小刀,纱布,蜡烛和酒精。
士凉靠在床头上,低头给小刀消毒,然后自己把小腹的子弹取了出来。他没让滕皇帮,滕皇觉得自己也帮不上,看着就疼。
包扎好伤口后,士凉总算缓上一口气。他吐掉嘴里叼着的毛巾,紧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很痛吧...”滕皇盯着士凉苍白的嘴唇和额角的虚汗,小声问道。
士凉没力气回应。
滕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床上这个清瘦的男人,在未打麻药的情况下,还能淡定地给自己取子弹,下刀时一点不带含糊,整个过程极其娴熟,似乎是家常便饭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还真是摊上事儿了啊...
“我去给你买消炎药,你今晚就安心睡在我这儿吧。”
士凉是被一股燥热憋醒的。
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九分。
腰上的枪口隐隐作痛,口干舌燥。
士凉从床上坐起身,发现滕皇睡在一旁的沙发上。
渴,士凉站起来。好晕,他走向厨房,打算倒杯水。
他晕乎乎地走着,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一跤。噗通一声,士凉栽到了沙发上。
感受到胸口的重量,滕皇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士凉近在咫尺。
两人的鼻息彼此缠绕,一辆车从楼下驶过,窗外照进来的车灯在墙上拉上一道光。
从墙这头,滑到墙那头,映亮了两个人的脸,又暗了下去。
鼻息越来越热,热到士凉心慌。他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今天打在他身上的注射剂,可能没那么单纯!
坏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