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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其他同学都不在,万一让学校知道你们打架,怎么办?!”
162的殷陶大哥将是朕拖到协生馆一楼的药店,“站着,我去买药。”
走了两步,殷陶又折回来,“把我气糊涂了,士冥跑哪去了?我刚才不是也拉着他下来的吗?!”
是朕似乎在发呆,没听见。
“是朕?”
“呃?”是朕晃神,“我去下洗手间,把血洗一下。”
“哦,好的。”
殷陶看着是朕的背影,云里雾里。刚才在教室里,是朕和士冥俩人突然都傻了一样,谁也不动。殷陶小槑看不下去,赶紧把俩熊孩子拖到药店,打算先替他们处理下伤口。
伤得尼玛太重了,尤其士冥那血,糊了两卷卫生纸才敢往楼下领。
不过士冥哪去了?刚才下楼的时候自己溜了?
心累的殷陶大哥懒得想了,总之先把药买了再说。
是朕站在洗手台前,发呆。
水流的哗哗声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说不上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因为说不上来,他才不知所措,无法思考。
就是刚刚,士冥突然将他按住,他对上了那双眼睛,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心里好像塞进了一块什么,胀胀的。
殷陶小槑在外面催促,是朕简单洗了个手,走出洗手间。
“士冥呢。”他问。
殷陶小槑拉过是朕坐下,开始往他脸上糊药,“他在电话里说到外面吹吹风冷静冷静,让咱们别管他。”
“恩。”
“你还哪受伤了?我们到洗手间去涂?”
“没事儿。”是朕抓过药膏盒,站起身,“我今晚就呆在学校了。”
“啊?”小槑一愣。
是朕站起身,“你明早不是有报告会吗?那个视频我要重做,今晚不睡了。”
其实那份作业没是朕什么事儿。
是朕本来是美国麻省理工b的研究生,跟着教授到日本做项目。
这个项目是他们学校和日本庆应义塾的b合作的,而殷陶和士冥就是这里的学生。
这天是是朕第一天报道,下午的时候接到小槑的求救电话,小槑说他和士冥的小组作业怕是要跪了,求是朕速来救急。
是朕和殷陶私交不错,应下了。
电脑重启以后还能用,是朕抱着电脑去了四楼的研究生图书馆。
凌晨五点的时候,他将做好的视频传给殷陶。
殷陶秒回,看来也是一夜没睡。
樱桃小魅04:54:10
!!!够兄弟意思!!
朕不cae04:55:32
还没睡?
樱桃小魅04:56:21
你都没睡,我怎么好意思【其实我在做slide一会儿睡一个小时
朕不cae04:56:32
好
图书馆有一处很精巧的设计。
某面墙体向外凸出一块半圆形,用两层楼高的落地窗围成。面对窗子摆着一个长条沙发。
也就是说,坐在这个沙发上,面对窗外,背对整间图书馆,很少有人会刻意来打扰这个角落。
是朕拎着电脑,坐到沙发上。
起初还是坐着,很快就两腿肆意一伸,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
他困倦地看着窗外,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有个人坐到了他身边。
士凉偏过头,看着是朕睡着的侧颜,呼吸轻又浅。
六年的岁月,士凉在这张脸上找到了成熟男人的气息,却不见了那年的稚气未脱。
但不管怎样,都是他的是朕。
虽然是傲睨万物的帝神,虽然看似薄情又冷淡,虽然嗜睡如命懒到让人想断交,却有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执着,再懒也会为了帮朋友而熬夜,还有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睡着的属性依旧没变。
还是那个是朕。
突然,是朕仰在沙发上的头一滑,噗通一下栽在了沙发上。
“噗。”士凉快要笑出声了。
就连他们是家祖传的“栽倒必先脸着地”的属性都一如既往。
由于这睡姿有点过分丑,士凉将是朕放平,让他安稳地睡在沙发上。
士凉蹲在沙发前,继续看是朕。他觉得,他那缥缈的生命,就终止在这一秒也不错。
不,下一秒,下一秒,让我多在这里待一会儿。
时隔这么久,士凉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想自己死前的那些事了。
对是朕的怨恨,对过往的苦闷,都早在听到那句来自宇宙深处的电流声时释然了。
他对他说我爱你。
士凉曾经对是朕说‘我不爱你’。士凉想,他还是爱的。只是那时的他一时间承受太多,根本看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事情。当他回来找那个人时,那个人居然不在了。
‘混蛋啊...’他想,‘你死了,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叫我士凉的人。’
士凉知道,虽然看似是朕比较喜欢使唤自己,喜欢把他疲倦体残的一面展现给自己,依赖他,撒娇。
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是朕从来不把他内心的痛苦展现给他看,反而是他歇斯底里地在是朕面前宣泄。
是朕说的对,他就是喜欢让是朕看到他的痛苦,看到他的恨,然后在他大哭的时候抱住他,承受他。
他是离不开是朕的,真正在依赖的人是他。
他要在是朕那里得到释放和拯救。
他是个溺水的人,他忘乎一切地抓住是朕,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要是朕救他。
那时的他不曾想过,他那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