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静默了许久的青门某隽终于开口,黯沉视线似乎从未离开过她。
“空气这般沉闷,我以为要下雨了。”
赵明月努努嘴,往沈描妆碗里夹了一小撮滚水南瓜苗儿。“母亲,光看着我就能吃饱么?”
转手又朝某隽几乎颗粒未动的米饭上铺了一层苦瓜粒。“只是给我夹菜就不饿了么?”
沈描妆抬手摸摸自家儿媳妇的小脑袋,唇角浮起一抹无奈。
哪是要下雨了,瞧她家儿砸那凌冰凝寒的眼神,分明是要下雪了。
“阿弥陀佛,”
满面红光的某位高僧胖手竖起。“佛祖有言,七情六欲皆是空,不以外物论喜悲--”
“说人话。”
“吃饭时不要带着情绪,容易影响食欲,导致消化不良。”
聆禅寺首席禅师肉眼圆挣,饱受惊吓地收回筷子。
据佛祖说,这是他的地盘吧?他才是这里的老大吧?峻眉峭眼吓唬他的是他师侄吧?
“丫头,你怎么不问问我?”
偷菜无门,无发童颜的某禅师不乏郁闷。
“会吃--”
“慧慈!”
“慧慈大师,您不久前才吃了那么一大堆坚果,几天不吃都不会饿。”
没好气的丫头噎得他一愣。“怎么不唤‘爷爷’了?”
“慧慈的就是大师,会吃的才是爷爷。”
丫头朝他皱鼻呲牙,将面前堆尖的浅碟扯了又拉。
“罢了罢了,”
蒲扇般的厚掌轻摆,某大师目绽慈爱。“会吃便会吃吧。”
赵明月大方地把碟子朝他一推,脸上有了笑意。“爷爷深赖口舌之欲,似乎还未超脱红尘哟。”
“你--”
慧慈眼睛一瞪,气呼呼转向他家师侄。“这丫头恁能气人,我瞧命长得很!”
见青隽怫然,狡狯陡乐。“你须得时时带在身边,防她为患作恶…”
位高权重某贵胄一个“本王纵得起”的眼神凉凉洒落,原本矍铄的目光顿作闪烁。“伤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