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话了……但我只是想……想为您效力,我知道您也信不过那个家伙——常年呆在邓布利多身边,谁都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您才让德拉科也盯着他,那么我想……”
伏地魔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让她害怕得吞下了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纯然的辩白:“主人,您知道我是最忠诚的,请不要责罚我……请……”
斯内普的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他垂下头,让自己的表情完美地隐藏在阴影中。
“我是让德拉科.马尔福去协助西弗勒斯,并不是让他去坏事的。”伏地魔似乎有些恼怒,被人当众揭破私心让他很是难堪:
“你应该教导你的侄子怎么听从更有经验的长者吩咐,而不是被邓布利多牵着鼻子走!那个愚蠢的男孩只知道怎么护理他的头发,你怎么敢挑唆他自行其是?他差点毁了我的全部计划!”
盛怒中的魔王霍地站起身来,膝盖上的纳吉尼被掀翻在地,不满地嘶叫着。魔王没有理会,长袍的下摆划过满是灰尘的地板,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踏在虚空之上。
他从食死徒中间走过,令他们畏缩地向后缩起身体,头低到了地板上,长长的斗篷披下来,罩住了他们的脸,看上去象房间里涌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海浪。
“你们让我失望,我的食死徒们。”伏地魔停了一下,平静地说,“战争即将开始,而我看到了什么?有人骑墙观望,有人干脆背叛。”
“我没有,主人!我是最忠诚的……”贝拉特里克斯跟在他身后爬行了两步,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流到她的下巴上,翻来覆去地只是说,“您知道的,您知道的!请不要责罚我……”
“够了。”伏地魔嘶嘶地叫道,声音听起来更像蛇类而非人的语言,“到现在你还在教我怎么做事吗?”
魔法沿着他的怒气延伸出去,几乎肉眼可见的力量弥漫了整个房间,所有的家具似乎都在波涛中起伏。斯内普感觉到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劲的风劈面刮来,他不得不双手紧紧抠住地板,以免被强大的压力直撞出去。
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黑魔王微微收敛了怒气。回旋的力量象煮沸的水,围绕着他身边起伏、跳跃。
“犯错必须受到惩罚。伏地魔的戒律不容违背。”魔王回过身来,血红的眼睛闪烁着冷冰冰的光,如水的月光正好投射在他的脸上,也不能让那张脸有半分柔和。
他冷冷地盯着贝拉特里克斯,好像那是一个无生命的物件,后者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胆怯地蜷缩成一团,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斯内普冷漠而无动于衷地注视着这一切。
“鉴于你总是向西弗勒斯挑衅才引起了这场是非,我认为把你交给他处置是恰当的安排。”黑魔王顿了顿,慢吞吞地说道。
贝拉特里克斯僵硬的脸顿时扭曲起来,胸膛不住起伏,似乎想要大声抗议,但一看伏地魔的脸色,又惊慌地低下头去。
而原本正在为贝拉特里克斯受惩罚幸灾乐祸的食死徒停止了窃窃私语,纷纷将目光投向斯内普,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嫉恨。
伏地魔似乎没有察觉,他看着斯内普,没有嘴唇的嘴扭曲出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容:“西弗勒斯,你拥有我的特许,可以对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这是对你出色工作的嘉奖。下一次你再听到什么风声,即使完全没有证据,你也需要及时地向我报告。”
他顿了顿,微微抬手:“你可以……呃,更大胆直率一些。我鼓励你这么做。”
斯内普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扶起,他就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谦卑地鞠躬:“多谢主人。”
他的目光转向贝拉特里克斯,笑意冰冷:“尤其是……您给我惩罚贝拉特里克斯的权力。梅林在上!我渴望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这反映显然符合伏地魔的预期,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用蜘蛛般苍白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没有嘴唇的嘴。
那笑声传入斯内普的耳中,只觉说不出的刺耳。他一步步地向贝拉特里克斯走去,看着女巫害怕地后退。他是应该会为得到领袖的欢心、有机会折磨对手而欢呼雀跃的,如果他还是十六岁的话。
可惜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对与伏地魔这种挑拨离间、自己居中操纵的行为只觉得恶心。他是说过邓布利多强迫人彼此相爱比伏地魔强迫人彼此憎恨的做法更糟糕,但他那时在说谎。作为双面间谍,他总是很擅长说谎的。这是……工作需要。
比如现在。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里奇。”他用丝滑的声音呼唤着女食死徒的名字,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女巫的颤栗。黑发女巫求助地看着身边的人,但遇到的眼光不是幸灾乐祸,就是冷漠麻木。她的目光越过正低着头颤抖不已的罗道夫斯.莱斯特里奇,最后对上了纳西莎.马尔福的视线,马尔福夫人给了她一记充满恨意、冰冷入骨的眼刀。
斯内普毫无笑意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你不太专心呢,贝拉。看着我,注意力集中一点。我希望你会有一个难忘的夜晚。喔,这个我想你我都不必怀疑。你说对吗?”
女巫闭了闭眼,满脸都是绝望,沙哑地叫道:“那就快一点,你这个混血杂种!”
“这我可帮不上忙。你知道我一向享受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