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敏感,战国元帅是从骨子里疼爱他,罗西南迪现在或许还不记事,可是他一定下意识懂得,他的养父仍然深爱着他。
相信这份爱一定可以激起他活下来的勇气。
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也就没什么好计较。
无论是黄猿大将别有用心的把小家伙从我身边隔离,亦或者战国元帅出于潜意识的希望我最好不再出现在小家伙眼前。
即使察觉,我也故作无知。
黄猿大将和战国元帅,他们两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行为却是相同,他们都在慢慢的把我和小家伙彼此隔开。
怎么可能没发现呢?只是他们的行为没有触动我的目的,所以不在意。
想见小家伙很简单,只要强行把他拖回梦境就行,可我不会那样做,罗西南迪应该活在真实世界,而不是因为我一己之私将他永远禁锢在六岁不到的虚幻当中。
我是发疯,可还没疯到丧心病狂。
…………
收拾好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去厅里确认外门是不是反锁,关上灯,最后重新回到卧室换掉家居服,穿着背心胖次滚进被窝。
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床头柜的小闹钟…然后闭上眼睛。
现在夜里十点,既然某人不来,当然就是早睡早起啊~
虽然有点儿遗憾,今天没得去看小家伙,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
大概不会?战国元帅应该回家了吧?昨天因为开会去了赶不及回来,才叫我一整晚和小家伙在一起,今天据说他已经返航回到马林弗德…
波鲁萨利诺今晚生气不过来,我出不了门见不着小家伙,于是…明天天一亮拐去看一眼好了,顺便解释下自己失约的原因。
一边想着些有的没有的,一边迷迷糊糊地把脑袋往被子里钻,床边亮着灯影响睡眠,可又不能关上它,因为万一半夜要起来,看不见会摔倒。
所以每回睡觉都得钻被窝…
困顿的打个哈欠,我闭着眼睛,意识渐渐陷入睡眠。
…………
不知过了多久,飘浮的意识接收到一阵阵饶人清梦的杂音,在静谧夜里显得很清晰。
翻个身掀开被子坐起来,我扭过脸,顶着一脑袋杂毛,恶狠狠瞪着窗户。
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叩————叩叩叩————象啄木鸟一样,接连不断,锲而不舍。
足足瞪了窗帘好几分钟,外边的声音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得已我只好堵着一肚子起床气,赤着脚下地,狠狠杀过去一把掀开窗帘。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我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夜里一点钟,波鲁萨利诺这混账!拜访就拜访,为什么每回敲窗户都要选卧室这扇?!客厅阳台不好么?厨房不好么?
窗帘掀开的一瞬,声音就停下来,等我推开玻璃窗,外边的人立刻撑着窗户边缘纵身跃入室内,动作快到不可思议,简直象后边有狗追一样。
退开一步,我冷冷瞪着进屋第一件事是回身关窗户顺便拉上窗帘,怎么看怎么象夜半私会的黄猿大将。
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拜访的不速之客挟着一身夜露与浓烈酒气,拉上窗帘,他回过脸,就着昏黄灯光,眼神仿佛透着些奇怪意味。
面面相觑几秒钟,他踉跄地后退一步,整个人没力气一样靠在窗帘上,“耶~百岁你这样…”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的目光有些迟钝,音色也带着醉意,“真叫我…”
我举高掐起的拳头,递到他眼皮子底下晃晃,笑眯眯的说道,“需要给你醒醒酒吗?”
“耶~可能真的要呢~”他嬉皮笑脸的捉住我的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收紧力道,“虽然我没喝多少,可是百岁你现在的样子比任何一种酒都烈啊~”
…………
呆愣几秒钟,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第一眼看见自己身上印着海鸥船锚的背心,接着想起胖次和果着的腿…
(#‵′)凸。
…………
五分钟后,黑掉一个眼圈标准家有贱狗造型的黄猿大将被踢出卧室。
十分钟过去,重新穿上家居服的我也转移阵地。
…………
客厅兼饭厅的桌椅那边,不请自来的黄猿大将已经相当自觉的给自己倒了水,听到动静他把目光投过来,神色也清醒很多。
“现在那小鬼已经睡了吧?还要去看他吗?”小小口呷着水,他没话找话一样说道,“抱歉,今晚有个应酬。”
“不去。”走过去拖开一张椅子坐好,我摇摇头,停顿几秒钟又开口,顺便白一眼过去,“你也知道现在很迟?”
“可是没见到百岁我睡不着。”黄猿大将回答的声音与神色都无比正经,片刻过后他垂下眼帘,声线显得平静,象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总是担心你又一次不告而别。”
我把视线停在他捏着杯子的手上,沉默良久,开口道,“下次离开前我会告诉你。”
话音落下,黄猿大将的手,握着杯子的手指骨节似乎微微泛白,又安静几秒钟,他哼笑一声,“百岁你变得体贴了呢~”
他把杯子搁在桌上,静静看着抬高视线与他目光相对的我,墨黑眼睛眼底眸光晦暗。
他的神情看不出情绪,眼睛里的神采却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简直象大热天猛地拉开冰柜门,寒气激得人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