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千岁百岁偏了偏头,眼角余光睇向死者,“恨意发/泄在最令人痛恨的位置,所以死者腰部以下被剁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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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真凶想不到,实际上你根本不必拿刀。”波鲁萨利诺抬起空着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眼角,促使她一惊之下回过神。
待得她的视线聚焦,他勾了勾嘴角,柔声道,“你天生神力,轻而易举就能拧断男人的脖子,身边也根本不带武器。”
无比厌恶的扫了眼死在她房间里的那具尸体,波鲁萨利诺接着开口,“死者咽喉的创口横贯力道方向从右侧起,而百岁你和我一样,是左撇子带着全职系统养包子。”
“单凭这点就足以证实,人不是你杀的。”
“所以,够了。”
“不够。”她轻轻的打断他,摇了摇头,神色里依稀透出几许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神色,仿佛是愧疚,“不止为我自己。”
“死者并不是都姆兹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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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说什么?!”
波鲁萨利诺讶然发问的同时,特里顿与泽法同样脱口而出。
“不是阿塔沙塔,那么死者是谁?”原本静静等在边上特里顿准将上前一步,眉宇间溢满错愕之色,“一路上前国王始终呆在锡兰号,而他也是我从都姆兹港口接走。”
“没有谁能够躲过海军视线潜入军舰。”
“我只是在说,死者并非国王。”千岁百岁头也不抬,身体往前顷,一双手由上而下,一寸一寸地抚摸尸体,“听闻某些国家会豢养替身。”
“找到外貌极相近之人,将其软禁,等到危机关头,用替身取代自己。”
“耶~百岁说的是替身王吧?”怔忡过后,波鲁萨利诺随即反应过来,“确实很多国家都会为国王预备影武者,可是为了不混淆血脉,王宫内院的替身王…”
话说到中途忽的停顿下来,波鲁萨利诺下意识盯了眼那具尸体,随后愣愣地收起视线,重新看向千岁百岁,霎时间恍然大悟。
她同样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瞳子,直视他的眼神,眸光里有锐利锋芒一闪即逝,“皇廷后院,除了国王,其他男性会被施以宫/刑。”
“所以,他腰部以下被剁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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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见面的时候,你们都认为他色/欲/熏心,然而实际上,这可怜的人是在求救。”
她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略略偏过脸,沙哑的语调深处,有起伏不定的怒意,“因为听波鲁萨利诺你无意间说我出身北海。”
“与这可怜人来自同一海域,所以他不顾一切暗示,向我求救。”
“在北海,红浆果榭寄生与套娃,真正的含意,是前方有遇难者。”
“北海绝大多数地区终年积雪,冬季进入雪地森林不留神就会陷入死境,雪崩或者积雪下方的深渊,甚至在暴雪里迷失方向。”
“北海行人通常随身带着套娃,迷路时会在每个岔道放一个作为标识,然而许多时候,套娃用完了也还是无法走出困境,就用森林随处可见的红浆果榭寄生区别道路。”
“所以红色浆果的榭寄生与套娃,也是后来旅行者相互警告的讯号。”
“因为它们通常代表着,前方是死亡之路无上巫法。”
“我真正的故乡并非北海,所以第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到最后,千岁百岁眼中已然掩不住血腥与杀气,“然而,知道替身王身份的人却立刻察觉。”
“所以他死在我觉得不对劲而离开房间,向泽法老师询证的途中。”
千岁百岁蓦地转过脸,语调杀意凛然,“诗蔻蒂夫人,作为都姆兹国王的宠姬,此时,你有何辩解?”
“真正的阿塔沙塔早已经死了吧?”
“你们带着替身离开都姆兹,试图借用新月之笛得到庇护,却不想遇到我,仓促间只好提前杀死傀儡。”
“你们原本是打算在新月召唤之前,找一个更好的时机不着痕迹杀死这可怜人,而不是象今晚这样破绽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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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诗蔻蒂夫人苍白着脸,语气却异常冷静,“谁能证实你的一面之词,死去的是我都姆兹一国之君,你这无礼之人!”
“精密解剖我不擅长,但我能看出——”千岁百岁抬手点了点死者,冷冷的掀了掀嘴角,“他的骨骼呈现明显异常,两侧肋骨与肋软骨交界处前突隆起。”
“那是常年关在阴暗处引发的畸形,既然是都姆兹国王,怎么可能带着那种病变?”
“另外,我近距离接触过一个纯血贵族。”
千岁百岁话音落下,波鲁萨利诺的瞳孔微不可察缩紧,然而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下一秒又听得她说道,“与我所知一样,纯血的体貌带着明显特征。”
“除了贵族,普通平民身上不可能存在,数十代近亲结合,血统过于浓稠,而导致隐性遗传的基因缺陷。”
“需要我下刀解剖一件件点给你看吗?”
“或者,让中枢派遣皇廷专属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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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现场极是安静,千岁百岁的言语仿佛掷地有声,所有目光顿时聚集到国王宠姬身上。
霎时间,诗蔻蒂面色几经变化,半晌才又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抚上腹部,下巴抬高几分,不无得意的说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贱民。”
“我的先祖是古恩露德,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