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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的医院显得冷肃又寂静,住院部这幢建筑更是凄清,行进间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
走廊内墙壁上一间间无人居住的病房,采光玻璃窗窗帘紧闭,略显昏暗天光下,折射有些扭曲的景致。
不经意瞥见时心头会猛地一跳,总觉得倒映其上的树影,摇曳间带出几缕诡谲。
我不喜欢医院,不仅因为它是生死交界之处,更多的是因为这里残余许多悲伤,被永远留下的人悲怆痛苦,无法逗留之人的遗憾与不甘。
种种无形无质情绪,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甚至…会被挑起久远岁月里沉积下来的怨恨与绝望。
上穷碧落下黄泉,却原来,那样悱恻缠绵的文字,也可以用以形容思乡之苦。
无论是策划一切的御中广人,亦或者出云庄的北之般若,当年那些人又怎么会明白,我之所以拼死反抗,为的也不过是讨厌所谓[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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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鹡鸰计划,所谓命中注定的牵绊,真正细究下去,其实也不过是设计好的轨迹。
左桥皆人,所谓命运之子,看似平凡无奇却每每能够创造‘奇迹’,也‘吸引’许多为爱而生的鹡鸰。
可事实上呢?
左桥皆人是御中广人的儿子,鹡鸰计划一开始就是为他设计,一百零八只鹡鸰为了生存的挣扎战斗,真相不过是一个男人给自己非婚生子的游戏。
笑死了。
在那些人眼里,鹡鸰不过是玩物一样的工具吧?
他们口中的‘爱’,真是恶心又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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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屈服命运,我不承认那里是真实。
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臣服,那种被设计成为游戏一环的命运。
即便我本质上已经不是人类。
任何一种拥有意识的生物都不会屈服操纵与玩弄。
可是,我拼掉所有,最后还是得到失望。
老头子,杜兰德.斯科特与我父亲很像,性情狷介又耿直,待人却无比真诚,我很明白自己是出于移情,可三年来相依为命,我已经没办法放下。
我回不去,只能死死握着手里的稀薄记忆,借用老头子来缅怀。
父亲长眠在故乡,当年的遗憾我不想重演,我愿意竭尽全力,完成曾经无能为力的自己没办法做到的事。
哪怕…我动用痛恨的基因力量。
哪怕…是苇牙挡在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