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却高兴地从那个女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对杜尚说:“这是我的母亲罗琳,自从7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妈妈,这是我的好朋友斯泰瑞。”
那个女人,罗琳,柔声说:“原来是我儿子的好朋友,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杜尚没有动,对变成了儿童的歌德说:“你的父亲现在在独自面对着几十个怪物,处境岌岌可危,他需要你的支持。”
歌德一惊,说:“荒原上的怪物,他们来了吗?”
杜尚添油加醋地说:“来了上百只,我们杀也杀不完,弗里德本来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受了伤,支撑不了啦,让我来喊你支援。”
歌德着急地说:“妈妈,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支援爸爸。咦,我的剑呢。”一边说着,他的个头和年龄就在不停地往上涨。
罗德说:“我的孩子,你不能再长了,只要超过了7岁,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歌德看着自己的母亲,怔怔地两难起来。
那个女人走过来,缓声地抚摸着歌德的头发说:“好孩子,就陪着我吧,你的父亲,就让他一个人吧。”
杜尚大声地说:“歌德,这只是个梦,做完了明天可以接着做。而你的爸爸,如果现在不去支援,明天可就没了。”
又对着那个女人说:“夫人,您在十八年前已经去世了,虽然您很想念歌德,但歌德才25岁,如果不离开梦境去作战,马上他的躯体就会死亡,您不至于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死去吧。”
那个女人厉声说:“你懂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永生,我和我的儿子会永远在一起。”又转身望着歌德说:“这是个陌生人,把他驱逐出去,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活。”
杜尚高声喊道:“外面那个独自奋战的男人,你的丈夫,你也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那个女人尖声说:“十七八年前,如果不是他丢下我独自逃跑,我怎么会死在这里,他怎么会还活着,他的生死,就交给他自己吧,我只想要和我的儿子呆在一起。”
歌德看着这个自己梦到过很多次的女人,流下了眼泪,他的个头慢慢地长高了起来,转眼就超过了7岁,他的手向腰间探去,本来空无一物的腰间,竟然拔出了一把刀。
那个女人惊慌失措:“歌德,我的儿子,你要干什么?”
歌德的目光中带着一种恋恋不舍,口中却坚定地说:“您不是我的母亲。”
那个女人扑了过来,口中喊道:“歌德,你也不要我了吗。”
歌德任由她扑住,手中的刀却坚定地握着,口中继续说道:“在我母亲的眼中,父亲是这世界上最厉害、最强壮的男人。我的母亲,是最勇敢无私的母亲,她自己挣脱了父亲的手,让父亲带着我跑在前面,她跑在后面。”
歌德叹息地说道:“夫人,虽然您和我的母亲很像,但您说的很多话都不像她说的,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您和她的区别。只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地看过我母亲的面容,想多看一会儿而已。”
那个女人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怒发冲冠:“这世界充满了无情无义,有抛弃自己妻子独自逃生的丈夫,还有要驱逐自己的母亲的儿子,大地上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冤魂在游荡哭泣,这样的世界,只有毁灭,毁灭吧。”
杜尚厉声喝道:“歌德,快长大,长大!”
却是已经迟了。那个女人手舞足蹈之间,整个梦境,从童话转眼变成了一片阴森的世界,身后那栋小屋,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无数的蜘蛛、蝎子,从那个洞中爬出来。那个女人的形象也变了,面色青黑,红瞳青发,全身冒着黑气,张牙舞爪。
杜尚冷冷地说:“您这个幻境不成功,骗骗小朋友是可以的,但别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成年人。”
那个女人冷笑道:“你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梦境吗?这是我的王国。”说罢,抽出法杖,厉声地喝道:“为我所驱策的仆人,起来吧。”
在这漆黑的空间,立刻出现了许多青面獠牙的怪物,和那些多节多毛的虫子,朝着众人包围过来。
杜尚一看,歌德脚下的白色土地已经只剩下了一丁点,叹息一声,幻化出法杖,不停地与对方召唤出来的怪物拼杀起来,心里发狠道:维持这么逼真的幻境也是需要很大的精神力的,我倒要看看,谁能支撑得更久。
歌德拿着小剑,看着周围围上来的怪物,以及转眼变化的环境,目光却定定地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仿佛已经知道了歌德的想法,在自己的身前放下不少障碍陷阱,这才从容不迫地嘲讽道:“我的孩子,你想要做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弑母吗?”
歌德盯着她,提起小剑,坚定地说道:“不,我不需要做那样的事情,我只需要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挥舞起剑,转眼变成一个巨人,口中怒喊道:“这是我的领域!”大剑白光往前一划,眼前的怪物、障碍、还有那个女子,都化为虚无。
当然,受到牵连的还有倒霉的杜尚。他从歌德的幻境中狼狈地退了出来,觉得头晕目眩,像是被刚才歌德的那一剑伤到了。他往四周看去,看到弗里德果然狼狈地被一大群怪中包围着,自己身上的法术盾仍在,看来未曾受到攻击。
“爸爸!”歌德从帐篷中冲出来,正看到弗里德在围困中,怒吼一声,挥舞着武器便冲了过去。
“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