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盛被那华岩寺的方丈慧善所救,投身华岩寺皈依佛门,为慧觉法师,常伴青灯礼佛陀,但是,自小与之青梅竹马的赵悦芸寻到了华岩寺中,欲与之相见,但是慧觉法师避开红尘多年,又岂肯再沾情爱之念,自然是不肯相见,但是悦芸去而复返,如此九次,也只是为了见他一面。佛陀菩萨亦是有情,何况慧觉法师乎?当下开了禅房,与悦芸相见,一番言语交谈,对慧觉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他开始想,自己自入了佛门每日研习佛法经意,想要度化世人为善,皈依佛法,但是要度人,就必须要先度己,自己却还不能脱去红尘俗事的牵绊,如何有能力去度人,既如此,自己修佛法,是对还是错呢?他也不急多想,起身出了禅房,直至大殿之上,盘膝坐于佛陀金身之前,念起了一卷《观音心经》还未念完,便将手中念珠放下,停了心经,却是将那太上老君的《道德经》念诵了起来。顿时便如天音梵唱,引得全寺众僧皆过来闻听。
《道德经》乃是道教三清圣人之首太上老君所创,内蕴道法自然之玄妙,此刻自这慧觉法师口中诵读出来,也是显出了几分玄之又玄的味道,在场的全都是修佛之人,自然不明这《道德经》之意,但是虽是懵懵懂懂,但也是觉得身心一阵舒畅。就连慧觉法师自己也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从未学过这道德真言,只是随心而发,只觉得心中一颤,也便随口念了出来,并未得真意。
正在念诵之时,忽然大殿之中一尊地藏王菩萨金身,似是一瞬间活了一般,但见他将手微微一抬,伸出一根金色的手指,往那慧觉法师点去,一道金光飞出,眨眼便到了慧觉法师头顶,一下击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慧觉法师的头颅自顶部裂开,而后瞬间愈合,人却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机。这说起来繁琐,但其实也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是以,那些僧众只是忽的感觉殿中一尊金身光芒一闪即逝,那慧觉法师已是倒在了地上。
慧觉法师身旁的几个小和尚见到慧觉法师忽然倒地,顿时大惊失色,忙上前一把扶起,以手轻轻探去,却哪里还有气息,将他放下,双手合十,缓缓道:“阿弥陀佛!慧觉法师……已经……魂归极乐了。”满寺众僧,皆是一脸的哀伤,想这慧觉法师对佛法的悟性甚高,但是今日却是无故死在这大殿之上,怎的不教人为之一叹。寺中的长老方丈将慧觉的尸首放在板上,又着僧人取来一根杨柳枝,沾水洒在慧觉的尸体上,开始诵经为他超度。
次日,悦芸又自前来华岩寺,见那寺门开着,却是没有香客信徒前来祈福,只有一个和尚在外面清扫落叶,将那些树叶又放回了树根旁,作个落叶归根。丝丝凉风自天际吹来,带起了地上的点点沙尘,把这平日里信徒往返,香火鼎盛的华岩寺增添了几分凄凉肃杀之意,悦芸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
她走过去问那扫地的和尚道:“师父,为何今日这华岩寺如此静寂无声,也无香客呢?寺中可是有事发生?”那和尚抬起头来,看了看悦芸,眼神中似有几分无奈,半晌,他才开口道:“慧觉法师……于昨日,已魂归西方,阿弥陀佛!”悦芸顿时如遭雷击,全身一颤。也不管不顾直闯进大殿之中,却见那慧觉的尸身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着,一旁围着众僧徒,为他念经超度罢,皆站起身来。
悦芸见此,顿时心如刀绞,眼角的泪水不住地滑落下来,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握住了慧觉法师那冰冷僵硬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泣道:“孙盛……醒醒……醒醒……不要吓唬悦芸,悦……悦芸会生气的……你醒醒,好不好……呜呜呜……”泪水不住滑落,最后,她终于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悲痛,大哭了起来。
许久,哭声渐渐地止住了,但是泪水依旧无声地流下,悦芸转过头去,问一旁的方丈慧善法师,道:“为什么……”慧善法师叹了一声,遂将昨日之事,尽数言明,最后只得安慰道:“死者已矣,施主且节哀顺变吧。唉!”悦芸用双手撑在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似是一下子虚弱了许多,全身无力。
悦芸走到佛陀金身之前,一下跪了下去,双手合十,纳头拜了一拜,又将那一旁的木鱼敲了九九八十一下,又自拜了三拜,抬起头来,缓缓地闭上了眸子,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到了蒲团之上。一旁的僧众,皆是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悦芸起身,忽的将慧觉法师的尸身扶起,也不管众僧如何,直接将他被背出寺外,将其安坐在马上,策马回赵家去了。
到了赵家之时,悦芸便命几个仆人将慧觉法师的尸身放在架上,好生看守,自入正厅去见父母,刘氏见女儿双眼带泪,哭成了一个泪人,急忙问道:“芸儿为何如此伤心,你不是去见孙盛了吗?如何却哭成这般?”悦芸泣道:“娘,孙盛他……死了。”刘氏夫妇一听皆是大惊,刘氏问道:“怎么回事,昨日你去见他时,还在寺中,怎么会……”
悦芸遂将前事说明,又道:“孙盛冤死,女儿要带他上西方灵山,去问问佛祖,孙盛为何而死,也算是给孙盛多年修佛的交代了。“刘氏道:“芸儿,那灵山乃是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并没有真正存在过,你如何去得,悦芸抹去泪水道:“若无灵山,女儿也愿前往。”这或许就是一种执着,悦芸愿意走这一路,不为见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