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因伯爵高高兴兴地准备着婚礼,却不知道他的期望终究只是一场奢望。
很快到了婚礼的前一天,刚刚入夜,希维轰走了所有要为他上妆试“嫁衣”的仆人,顺道把担忧的安德瑞奥一起轰走了。
还没有妻子就俨然是个妻管严的杜因伯爵毫无办法,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了。
血姬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希维,随即低下了头,半晌没听见动静,又做贼似的抬头瞧了一眼。
正好跟希维的目光对个正着。
……
希维语气凉凉的,“你想说什么就说。”
血姬起初不敢说,不过偷偷瞟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奇诺还是握紧了拳头,视死如归地开口了,“主人真的要嫁…嫁给那个伯爵吗?”
一句话差点没咬到舌头。
希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希望我跟那个伯爵结婚吗?”
血姬一听,顿时愤愤不平起来,“怎么可能,主人何等身份,岂能与凡人缔结婚约!”
“那你希望我跟谁缔结婚约?”
血姬顿时感觉脖子凉嗖嗖的,好像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小命就要不保了。
于是可怜的侍女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思索起来,“主人的伴侣必须是最忠诚最可靠的。”
希维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于是抬了抬下巴,“继续。”
血姬感到气氛回暖了一点,大着胆子说了下去,“必须是全心全意为主人奉献一切的,最重要的一定要是主人最喜欢的!”
说到最后血姬的底气也越来越足,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希维怔了怔,本来他只是随口警告一下血姬注意不要多管闲事,谁知道一根筋的侍女真的说出了个一二三来。
而且,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在那之前,希维从来没有考虑过伴侣这个问题,叶飒城的伴侣就像笑话,前脚是伴侣,后脚变仇敌。
但如果是血姬说的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也许真的适合做伴侣也不一定。
那么谁才合适呢?
目光不由得飘到了一边的床上,某人张着嘴呼气吸气睡得猪一样。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希维皱了皱眉,摇头驱逐掉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却又鬼使神差地问了血姬一句话,“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血姬愣了愣,“当然是为了主人的幸福,做什么都愿意!”
“记住你的话。”
侍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希维便捧着那一堆新娘礼服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血姬抖了抖,主人好可怕,一副要把谁大卸八块的样子,还是小主人可爱。
然后血姬趴到床边守着奇诺,不知不觉睡着了。
奇诺醒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他挠了挠头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感受到脑海中充沛的精神力和全身澎湃的魔力,感觉好极了。
接着环顾四周,发现是个陌生的环境,血姬坐在他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
懵懂的脑袋一点点清醒,终于想起来失去意识之前,希维给自己喝了一杯东西,那种湖玉兰的香气那么明显,傻瓜都知道喝了什么。
再感受一下自己本该消失的精神力和魔力,奇诺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何德何能,让希维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本来只是隐约有点猜想,现在奇诺几乎能肯定,希维,一定认出他来了,不然,一向冷漠无情的主角,怎么会男扮女装为了个陌生人寻药。
越是这样,越是忐忑。
正当他乱糟糟地七想八想的时候,有人推开了门,奇诺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什么话都显得矫情。
进来的正是希维,他面容总是淡淡的,好像没什么能让他动容,看见奇诺醒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推了推血姬,把侍女叫醒。
血姬睡得一脸茫然,直到见到自家主人的冷脸才羞愧地蹦起来,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报告着,“主人,小……奇诺一切正常,还在昏睡。”
……
还在“昏睡”的奇诺无语地戳了戳血姬的胳膊。
侍女一僵,蹑手蹑脚地跑掉了。
奇诺隐隐有些不自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希维两个人,希维并没有看他,而是在柜子里翻着什么。
奇诺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希维似乎弄好了,转过身道,“你愣在那干嘛?明天就是杜因伯爵的婚礼了。”
“婚礼?”奇诺被这突然跳跃的话题搞蒙了,然后反应过来,“什么!婚礼!你要嫁给那个劳什子伯爵?!”
希维突然勾起了唇角,奇诺感到一阵恶寒。
“嫁?”
奇诺抖了抖,“我什么都没说。”
希维把一件衣服兜头丢到他脸上,奇诺手忙脚乱地扯下来,发现是一件正常的男装,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短裤,难怪觉得哪里不对。
“不想听到明天的魔法快报消息是杜因伯爵的婚礼讯息,就赶紧穿上,否则明天的新娘就让给你了。”
奇诺一听,什么都顾不上了,伯爵夫人谁爱当谁当,反正不是他奇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杜因伯爵这回是兴奋得睡不着觉,忽然听见仆人们高喊着“着火啦!着火啦!”
安德瑞奥一个激灵,鞋子都顾不得穿好就跑了出去,守夜的侍从跟在他后面,喊着伯爵大人把鞋子穿上,然而安德瑞奥注视着火焰燃起的方向,失魂落魄。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夜,托血姬的炼金药剂的福,怎